发觉得如坠云雾。他与君青蓝一同进了县衙,她做了什么?怎么就能让县令和县丞两个人都这般毕恭毕敬?
“若非大人提点,今天这案子怕是永远也不可能顺利了结了。”
“……什么?”
姜羽凡瞪大了眼,那妇人投缳的案子有什么大不了?了结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哪里值得堂堂迎山寨的县令如此郑重其事的道谢?
“无非举手之劳,县令大人是当局者迷。”君青蓝微笑颔首,并不为自己争功劳。
“君大人何需客气。”县令笑道:“我这迎山寨地方小,位置偏,却也对君大人的事迹早有耳闻,听说您是北夏最厉害的仵作。若不是您的话,我们大公主的案子又哪里能真相大白?”
县令口中的南疆的大公主便是因鹅绒枕死在了燕京鸿胪寺中那位可怜的和亲公主,当初事情闹的那么大,南疆使臣回来以后,定然会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诉南疆王。那案子是君青蓝负责督办,君青蓝的名字自然也被南疆那些有心人给牢牢记住了。
只是,这铭记,怕并不都是善意。
“县令大人谬赞了。”君青蓝微笑着开口,眼底并无半分的惧意,自然也并不骄傲得意:“天下自有公道和正义,我无非是竭尽所能,还公义于人间,并不值得赞扬。”
“不就是个简简单单的投缳案么?也值得你们如此郑重其事的感谢?”姜羽凡再也无法忍耐,闷闷开了口。
“这位是……。”县令呼吸一凝,瞧向姜羽凡。
“这位便是北夏定国公的小公子,锦衣卫百户姜羽凡姜大人。”县丞立刻低声向县令介绍。
“哦。”县令半敛了眉目,微微朝姜羽凡拱手:“姜大人好。”
姜羽凡狠狠咽了咽口水。他不傻,即便是真的傻也能瞧得出眼前这位县令大人,对待他和君青蓝的态度实在有点很不一样。这样前倨后恭的态度,真的……很伤人!
“我说错什么了么?”
县令勾唇:“并没有,既然姜大人有疑惑,你便同他好好说说吧。”
县令一副公事公办的谦和,却分明疏离而淡漠,俨然不愿同姜羽凡多言。
县丞答了声是,立刻瞧向了姜羽凡:“姜小爷可知今天这一出案子叫什么名堂?”
天下所有的案件在侦破之后都会给起个合适应景的名字,以方便之后查阅卷宗随时调看。比如枯井藏尸案,密室杀人案之流。
方才的妇人自尽也值当起个什么了不得的别致名字么?
“方才的案子入库的时候,给定的婆奸媳。”
“婆奸媳?”姜羽凡狠狠颦了眉:“这是什么个怪名堂?”
这是极其简单的名字,字面意思非常好理解,没有任何的难度。但,正因为非常好理解才叫人不理解。一桩儿媳被夫偷汉,捉奸后羞愤自尽的案子,怎么将婆婆给牵扯了进去。牵扯进去也就罢了,还用了奸,这么一个叫人听着极其不舒服的字眼?
“姜小爷可知道,方才那案子为何一直不能定案?”
姜羽凡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在他看来,那案子清晰明了,根本没有审理这么长时间的必要。
“这家的媳妇阿碧未出嫁的时候便是是寨子里相当出色的姑娘。我们迎山寨离着北夏最近,居住了许多北夏人,阿碧的爹便是北夏的一个读书人。正因为如此,阿碧小的时候便与寨子里旁的姑娘不同。她从不与人调笑亲近,什么时候瞧着都是谦逊和顺的。正因为如此,想娶阿碧的人大有人在,最终阿碧的阿爸选了她后来的夫君。只因他那夫君做生意时常出入北夏,多少也懂些文墨。阿碧与她夫君成亲后,倒也和和美美,日子过的相当顺遂。”县丞不疾不徐,缓缓说着。
“这就奇了怪了。”姜羽凡沉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