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目一新。”
“朕算一下。若养三十万厢军,月饷二两,加上吃饭……爱卿的要求又高,不但要求吃饭,还要求吃饱。这一年就得500万两白银。”
“每年再多支出500万两,而且还是年年如此。”
“这笔钱,以前是不走户政府的。当地地方官摊派和力役就能解决。但现在走户政府了,就得朝廷花钱。”
“户政府的摊子越铺越大,进项却没加多少。只怕户政府不会同意。若由朕内帑出,终究不是这么回事,还需制度化。”
既说制度化,那就是说钱要走户政府走国库太仓。
而走户政府国库太仓,有天下内外之分,这钱就还得从天朝内弄。
皇帝也是在询问刘钰对廖寒辉提出的“淮河加税”问题的看法。
刘钰本就对此不是十分热衷,他觉得不改变所有权这个根本问题,就是修修补补。
而且征税成本在那摆着,皇帝要征收倒是有手段:一大堆新学学生、手里还有武德宫良家子,以足够的人才储备空降两淮,清查田亩、安插足够的基层税吏,进行控制。
长期肯定也会发生“新学生堕落”问题,短期倒是确实能做到一个看似矛盾的巨大成果——加税的同时,减轻百姓负担。
这些东西,皇帝深谙平衡之法,自然不可能想不到。
于是刘钰便道:“户政府的事,陛下宜与朝廷合议。但淮河尚未治理之前,加税之事本就不可能,蠲免还差不多。臣以为,这钱,三五年内,还是内帑出为宜。天下非只两淮。户政府的钱,不可见底。”
“西南改土归流、西北移民,此二项,非臣所擅手段能做的。民间资本不可能往这边投钱的,商人趋利,西南西北事,还是要靠朝廷推动。”
“臣所擅者,也只有鲸海南洋,此等可以商人取利之处。”
“至于说一年多出五百万两,算不算冗兵之政……臣以为,有事做,就不是冗兵。”
“淮若能治,除大江大河之外,还有何处治不得?这倒是与海军异曲同工。”
“若不用,便是冗兵。若用,便不是。”
皇帝嗯了一声,心道海军是不是冗兵,朕心里是有数的。日后真要是得了南洋身毒之利,料想太子也未必愚钝至斯,这你倒不用担心过甚。
思虑一阵后,皇帝又问道:“若真将漕米寄于南洋台湾,爱卿觉得,每年可以迁走多少人?安置多少灾民?”
刘钰早就盘算过。
既然是民间资本参与的下南洋和“以工代赈”,那么其实按照奴隶贸易的思维来考虑数量就行。
南洋的香料其实已经差不多到顶了,人体四液学说在欧洲退潮之后,香料用的不是那么多了。
稻米种植园、靛草种植园、棉花种植园、咖啡种植园,这些东西,才是南洋将来发展的关键。
就南洋之前糖厂和甘蔗园的情况来看,即便有“居留许可证”的特殊情况,但只怕搞种植园之后,那些在种植园干活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奴隶贸易的航程很远,大顺从两淮下南洋也不近。
人口来源,要么就是灾民、要么就是欠了高利贷还不上的被人“卖”到南洋还债的。
当然大顺没有奴隶,只有可能一辈子都还不完债务的契约长工,从法律意义上讲确实不是奴隶。但……本质上到底是不是,刘钰心里还是有数的。
按照奴隶船一船装个千把人的效率来看,真要是朝廷将漕米寄于南洋,第一年安置个二三十万人是不成问题的。
死亡率高点,南洋的坏境黄淮地区必不适应,加上蚊虫疟疾热病之类,三十万去了,第二年能剩个十五六万活着的吧。
第一年三十万人,第二年开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