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此言一出,余恋荷等人再无怀疑,人人大感惊异,倘若渔夫把鱼鹰将稻草人救上渔船的事告知各人,必定又是一惊,若把捆手绑脚,将稻草人丢进山谷的事说出来,惊上又会加惊,但这些不是什么光彩事,渔夫自然烂在肚子里。
余百谷压下吃惊,说道:“稻草人也是口耳残废,事事巧合无缝,想必就是贵府仆役淹死的人,只可惜他的命够硬的,接二连三死不了,眼下老馆长对他爱护有加,一身武艺倾囊相授,这小子武性又是极高,数月间便能与恋荷一较长短,可怕之处,当然骇人听闻,而且这小子还是睚眦必报的主,讨命鬼一般,不肯服输低头,倘若今后成长起来,可真叫人寝食难安。”他有意说得厉害,好教崔家知道谁是敌人,谁是盟友,而且如果替他杀了稻草人,崔家必定欠剑派一个人情。
崔征鹄适才亲眼见过稻草人的记仇凶狠,闻言果然心头打突,忍不住栗栗自危,暗中盘算,需得找机会尽早除掉这小子才是安稳。
半盏茶功夫,稻草人已将李虎李彪打成猪头,他们虽然做的是护卫职务,但并非绝顶高手,因为崔家横行一方,谁也不敢轻易招惹,平时二人不过是跟在崔画城后面装装样子而已,哪知今日遇到小魔头。
年恨天等人知道稻草人的身世,对他这番狂暴行为深感同情和理解,因此乐得在一旁看他出气,反正众目睽睽,谁也不敢对小孩子怎样,何况稻草人今日一战,颇得人心,许多人激动崇拜,大呼其名,无形中也是对他的一种爱戴和保护。
稻草人目露凶光,四下一顾,向崔画城过去,小胖子吓得哇哇大叫,崔夫人沉声喝骂,余恋荷心里犹豫不决,不知是不是应该阻拦稻草人,心想:“稻草人被崔家害死一次,把画城弟弟打成猪头也是该的,可是崔家是祖父请来的贵宾……”
崔征鹄养尊处优,自身不会功夫,眼见自己带来的护卫不堪一击,心里有些发毛,急忙说道:“世伯,这小子欺人太甚,仰仗你神剑无敌,护我一家三口,崔家万分感激。”
余百谷心下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低语道:“贤侄见外了,稻草人若真敢太岁头上动土,我立时废了他,不过,衙门大人在此,届时闹出人名,还需贵府从中出面,代为说项才是。”
崔征鹄一怔,登时明白他的意思,心头一喜,小声笑道:“世伯宽心,对付衙门小事一桩,崔家和余家手足同心,世伯无需顾虑,崔府日后忘不了气如虹剑派的隆情厚意。”
说话间,稻草人已经来到面前,他此时模样,仿佛一尊小魔神,向余恋荷瞪一眼,忽然一拳打向崔画城前面的崔夫人。
崔夫人惊叫一声,就在此时,余百谷突然出手,一掌拍向稻草人脑门,稻草人大吃一惊,却已躲避不过,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登时气绝昏去。
这一掌余百谷用了全力,石板也能拍得粉碎,眼见稻草人头颅血肉模糊,鲜血长流,脑骨却完好无损,他深恐一掌打他不死,突然伸脚全力踢出,“客”一声轻响,肋骨必然折了,心肺也一定大损,暗忖这次就算大罗神仙施法,他也活不成了。
稻草人被余百谷一脚踢飞,直落到擂台下面,这一下电光火石,旁人即便想救也不可能来得及。
武馆诸人怎么也没想到余百谷胆敢当众发难,眼见他一掌一脚,都打在要害位置,人人心头剧震,魂飞天外。
年恨天深知余百谷的功力,甭说不到六岁的孩子,即便同境高手那也有死无生,蓦地见此,不禁矍然一惊,他堂堂一馆之主,竟不由自主的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心中懊悔至极,大骂不该恃众托大,忽地由悔生愤,怒火直冲云霄,顾不得功力暂失,提拳向从余百谷冲去。
余百谷结果掉稻草人,心中一宽,见年恨天过来送死,那是求之不得,嘿嘿两声,箭步迎上,为防万一,忽然唰地一声,拔出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