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甜甜应道,转而又小声喃道“可能是爹爹不在,这皇宫念念住不惯,没有竹居凉快!”
“小少爷净胡说,皇宫在避暑上可是面面俱到呢!怎能和竹居相提并论呢?”白湘执蒲扇的手顿了顿,嗔笑她道。
“皇宫凉快的话,那皇帝为何还要去行宫避暑啊?念念还听说陛下要去南地避暑呢!”谭千令忙躺回了席上,杏眸一闭一合地假寐着说道。
白湘寻思了片刻,说道“似乎确有其事……只是往年皇上从不南下避暑的,今儿个怎么就有所打算了呢?”
她手中的蒲扇轻轻摇动着,心中也疑惑了半晌,随即便察觉到榻上的小姐没了声音,想来是睡沉了。
她听着谭千令细小匀顺的呼吸声,望向她熟睡的脸庞,扯过被冷落在一旁的薄衾,小心翼翼地为她盖在了肚子上。
三泽说,老爷如今也在南地。
若是他要去南地的话……
目的可能是老爷?
南元帝又是怎么知晓的?
不像是老爷会透露的消息。
会不会只是巧合?
翌日。
谭千令还未睡醒,便接到皇帝那边的传旨,宣她前去见驾。
白湘忙唤她起身,为她梳洗换装。一番折腾后,谭千令总算也是一副少年正装的模样。她此时身着一件绾棕色锦袍,将那几分少女特有的娇俏敛了去,徒生了几分少年郎的俊逸来。
贵气而不浮华,持重而不沉闷。
此番装束去见驾是再好不过了。
“小少爷去拜见陛下时,切莫忘了行礼;说话要斟酌再三,不可胡言乱语。陛下若问什么,你大可实话实说;落落大方些,不必过于慌惧。”白湘事无巨细地交代着,竟比谭千令本人还要紧张了几分。
“白湘,”谭千令眨巴着黑白分明的杏眸,嬉笑道“念念又不是去见豺狼虎豹,你不必这般紧张的。”
“我知你是惯会胡闹的,不紧张你紧张谁去?陛下那儿可容不得你随意撒欢,我自然得让你多上上心才是。”白湘说起话来像个管家婆似的,左右就是不放心。
“白湘你尽管放心好了,念念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明白得很,待会儿无论见着谁也绝不胡闹。”谭千令颇有自信地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放话道。
白湘无奈地笑笑,心下想着再多说也无益。记得的她准记得,不记得的就算她附在她耳上说千次万次,也是白忙活。
目送谭千令与内官走后,白湘便兀自进了屋。
一路上,内官领着谭千令游走于九曲回肠的长廊里,行步于宽敞肃穆的御道上,徜徉在繁茂锦簇的花叶间,领略着皇宫中不同风韵的景致。
御花园中,且看那时盛之花争奇斗艳、且赏那池中菡萏随风轻舞、且闻那四面花香引人微醺。
一眼望去,阁楼水榭,六角亭台,皆坐落于碧波之上。
亭间,一个身着藕粉罗裳的娇艳女子,正笑意盈盈地对着身侧明黄锦袍的中年男子柔声说道
“陛下您看,谭小公子来了。”
中年男子正襟危坐着,神情不怒而自威。虽已年逾不惑了,却丝毫未见饱经岁月的沧桑。与之相反的是,他恰恰是因这年岁的积累,沉淀出了一种让人无法言说的睿智。丰神俊逸的面容下,更是多了几分神韵来。
南元帝抬眸看向朝这边走来的谭千令,脸上瞬时竟带了些惊讶。
“参见陛下。”谭千令走至亭内,沉着地行了礼。
南元帝笑了笑,说道“平身吧。”
“多谢陛下。”谭千令直起身,带着些许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皇帝。
“你可是叫千令?”南元帝瞧着眼前的俊俏少年,眸中含笑。
“回陛下,我名谭念,字千令。”谭千令应道。
南元帝和蔼地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