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充满禁忌的美,充满死亡预言的美。
他脚下如踩薄云,走起来十分轻巧,但是他并没有靠近她,他觉得害怕,那人好像预言着什么不祥,又或者是显示着已经过去了的某个悲剧。
他不知道,他无法参透其中的一切。
历史,命运,抑或人心的搏斗?
但他更担心的是怎么出去。
外面,唐洢听到了什么异响,在这么安静的地方是很少有别的声音的。她撑起身往四周看了一下,浮洳爬上屋顶,象征性地给她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上级要借她屋子用用。
想来浮洳知道她快要坏事了,直接换人。准确来说,换到另一个方案。
唐洢也懒得理会,摆摆手悉听尊便。
反正她把他弄进幻境了。至于幻境的吉凶——她又没有出手相救,只是什么也不做而已。
逸子好歹也进了四五重幻境了,在这么下去早晚出事。但是她也只是走好自己的流程,不愿意担心更多。
“你去哪里?”唐洢见浮洳转身要出去,又问了一声。
“我不能在这儿呆那么久,我得回仙界去。”浮洳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
这个人,居然把上级带到这儿来,自己就走了?!
“行行行,你忙的要死,我闲得发愁。”唐洢不耐烦地挥挥手,感觉他像一根钉子一样扎眼,看着就很不痛快,“有事再找我,我是真的闲。”
浮洳笑了一声“看得出来。”
为什么会有人真的会那么用心办事呢?这人真是无聊透了。唐洢无可奈何地想,也不管他要干什么去了,仰头躺在屋顶上。
不知过了多久,屋顶传来一阵阵震颤,她目光一顿,看着屋檐上跳动的小石块,哼地笑笑。
软的不行来硬的了。
早流传殿下有一番压箱底的本事,但只是基于殿下的身世家底流传出来的,就没有人见过——除了那次,殿下为了公主与魔獠作战,在场的人都死了绝大部分,方圆上千米的地方不但被夷为平地,连土地都被砍得七零八碎,像翻了一遍似的。
唯有两人安然无恙——真叫人惊奇!
唉,谁知道他的本事呢?用暴力能解决的事偏偏要用道理,用颜值能吃的饭偏偏要用才华。
唐洢用魔法棒点了一下天窗,伸手拉住窗框,天窗变成了一块玻璃,一用力就拖开了,剩下一个没有缝隙的屋顶。
她把窗框拉到自己身边,一放手,玻璃陷进去,又成了天窗。
她支着脑袋往里看去,只见里面的时空都被切割得粉碎,有一人在那扭动手里的魔方,两眼都没了眼瞳,灵脉劲起像根枝一样爬满全身,看得吓人。
有人封了他的灵脉,才会出现这种灵脉壅堵的模样。
他要强行通脉,也不怕灵脉寸断。
魔方悬空,那人单手把弄魔方,单手操刀,刀法精湛有道,破空声如龙吟虎啸。
落刀之处地面崩塌,所到之处翻起一块块惊人的碎片。
里面的世界除了他站的地方,都被砍杀得一塌糊涂了。
屋顶两个天窗飞速旋动起来,破败的地方迅速重生,以强大的修复能力努力恢复周而复始的状态——唐洢向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那并不是什么天窗,也不是什么楼梯,只是一个凸向高空的太极。一个天窗白天,一个天窗黑夜——并不是什么黑白天一半,只是因为它们是黑白两仪。
所以屋子能保持一种周而复始的状态。
他是堂堂殿下,居然因此像个玩偶一样,在幻境里任人捉弄。他无法忍受。
唐洢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看他愤怒,看他用那种独特的刀法四处突围。
几缕不吉利的黑烟缠在他周围,阴魂不散。
也许你的尊严和傲气高于你的生命……唐洢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