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屋顶。
她猛得拉着窗口,止住了下落,再一点一点挪回去。
她往屋檐下看了一眼,隐隐可见一道红黑色的血迹,这才察觉自己可能受伤了。
这儿又没有旁人,怎么会受伤呢?
她再一动,胸口处一阵剧痛,鲜血浸透胸前的口袋,在微冷的空气里带上一种恐怖的腥味。
她伸手一摸,摸到怀表。那枚怀表周身剽起金属片,高速旋转着——钻透了她藏在口袋的道具,刮破了她的皮肤,直到她肉里。如果不是发现得早,她估摸要重新修炼了。
怀表失控了,在她手心也不安分,很快钻破了她的手套,刮破了手掌角质层。
唐洢想也没想,把这害人的东西往黑夜深处扔出去。她只得把昏沉的脑袋抵在屋顶,努力维持自己的平衡,再去收拾逸子。
倒没想过把它扔到逸子身上。
这时,魔法棒忽然发出一段蓝光,射向屋顶最高处。
连它也失控了!
唐洢挣起身,把披风一挥,像一把金属划开了那道蓝光,才使屋子免于灾难。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把身上的道具卸了下来,扔到屋子外面。她大概明白到这种地步,自己很可能免不了责罚。
唯一的办法是,让上级再看到自己的尽力而为。
会不会太晚了些
她心里自嘲道,但再懒散下去,太不像话了。
她缓缓吸了口气,坐起身,忍痛处理了伤口,换了手套扭头看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
殿下的情况也不乐观,他一身大大小小的淤青,在地上勉强地支撑身体果然强行通脉是个愚蠢的行为。
唐洢正要翻身下去,一只白皙秀气的手拉住了她,这温柔的触觉像微妙的电流,簌簌地蹿到她脸上。
那是个白净的女生,眼睛明明是寻常的棕色,却因为她的气质而带上了迷人的光泽。那个女生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裘衣,眼睛紧紧地盯着屋里的殿下,低低地对唐洢说
“你愿意有自己的颜色吗?”
你的扑克牌,你的人生,愿意有自己的颜色吗?
不混混沌沌,不人云亦云。
“上级。”唐洢唤了一声,“我马上下去处理。”
“罢了,刚刚你什么样,”她微笑地看过来,“我都看见了。”
“……”唐洢刮了刮鼻尖,“我没有想到是你呀。我也不是想为难你。”
上级把食指和拇指指尖并拢,在嘴里呼了口气,飞快地弹了弹她的额头。
这个上级的名字叫渡多,人如其名,渡人良多。
自唐洢上次见她,受她指教,混熟了组织各个规则,至此已五年不见。
她是什么妖魔鬼怪
唐洢问,问不出来;看,也看不出来。
她一笑而过。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目光还在殿下身上,“他是世上最无害的善,唯一不足的是,他不擅长面对伤害他的恶。”
唐洢似懂非懂,模模糊糊地问“渡多,你来……真的是来监督我的”
渡多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些担忧“需要监督的,只是新人。你这些年的成就我都知道。但是,近来你的本事倒是一天天退步了。”
“没有。”唐洢抬手,手里飞出一只千纸鹤,“我的魔法,远比以前完美。”
她不管别的人怎么说,但她一如既往想得到渡多的认可。渡多摸着她的脑袋,轻轻说一声“真棒”是她为数不多的温暖。
“魔法很重要吗?”渡多微笑着说。
唐洢没想到她这么问,有些不知所措。
“有你重要吗?”渡多再问。
渡多一直不以为是石狮子天生没有心,只是以为她天性感情迟钝些,未能开化。但凡在人群里七情六欲久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