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其他什么名贵的装束。
他行走沉稳,羽扇质轻,出风柔和。
十几道黑影掠过白灯,像黑色的闪电,更像被灯光惊吓到的蝙蝠群。
天蒙亮时,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昳旿的声音。
“辰修,在里面?”
逸子听出了端倪,退一步行礼“将军请进。”
昳旿开门进来,背后跟着弥尔与几位低调打扮的子弟兵。子弟兵们还来不及和这位来去匆匆的门客接触,只知道小霸王极其看重他,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些探究和好奇。
他们纷纷抱拳向他行礼。
“不用行礼,我们都差不多。”逸子说。
昳旿见了他,把一张纸符放到桌上“听闻你即将去往别处,这张纸符是南蛮首领进献的贡品之一,烧了即可现身于目的地,免你舟车劳顿。”
“将军就这一张,昨日拿到手,今日就赏你了啊。”众人背后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还不谢过将军?”
逸子拱手行礼“谢小霸王。”说完抬头顺着众人让开的道路看过去。
一人白衣胜雪,衣上蹁跹着浅色的乘云纹,袖子带蝉纹,古朴而不失飘逸。
“你刚来不久,就为小霸王缓了心头难事,琨某在此谢过。”
琨某,莫不是琨婴?
逸子心中暗喜,语调保持平淡“草民只是回报霸王平日爱民之德。眼前行程突变,未能久留,实在遗憾。”
“琨婴,”昳旿提过子弟兵手中的雪花酥,“谷主已经写信来说神笔回归了。安全起见,我打算亲自去一趟,也好看看洛洛。这子弟兵府需要人打理,你就留下吧。”
最主要是跟紧弥尔,免得出什么意外。
“遵命。”琨婴点头,“待你回来之后,我便起笔向殿下与流阳兄汇报。”
昳旿眉头一跳,飞快地扫了逸子一眼。琨婴不动声色地看向逸子。
昳旿意识到反应有些明显,再缩回目光已经来不及了,干脆看着逸子,语间遗憾“这张纸符可以省你不少时间,你大可以准备得充分些再赶路。”
昳旿这句话的意思,是想他能留下来,四处走走了再回去。
殿下那句“不能留多少时日”还真是……短短时日,来不及看看江南水乡的风景又要北上,下次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了,真是可惜。
他还没有让殿下看看他手下的大好江南,也还没有让殿下看看真正的江南小霸王——只管让殿下来帮忙了?
……
清早的雾还没褪进,子弟兵府就响起来一阵阵跑步声——踩着集合的号角。
接着跺起整合的小碎步,队列看齐。
“流汗流血不流泪,勇往直前不后退!”
“千锤百炼出宝剑,严峻考验出军人!”
逸子在窗口看着昳旿一行人策马扬鞭奔腾而去,耳边是子弟兵府里此起彼伏的军号声,有些出神。
“军魂是把宝刀,越磨越亮。”逸子轻声说。
琨婴坐在一边,看着他的背影笑道“你复姓上官,真是西域的子弟?”
逸子透过黑纱看了他一眼,他的笑容有一种被磨练过的阔达,和昳旿有着相似的明朗——却更深沉。逸子点了点头。
“你的气质与我印象中的一个人很像。”琨婴从容地挥了挥羽扇。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
“就像上好釉的瓷胚。”琨婴起身,行跪拜礼,“拜见殿下。”
还差个千度高温的烧瓷与最后的修复,精雕细琢的瓷胚才能化作精美的瓷器。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这种肤浅的掩饰了。
逸子扬起嘴唇,笑笑“果然瞒不过你。起来吧。”
“殿下逢乱必出,出入险境,果真如流阳兄所言。自从臣见江南暗流涌动,就有一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