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案在动。
那头鹿迈开短腿,在原地飞快地奔跑。
金绿色的酒液……
逸子拿着酒杯出去了“我不知道《古鸣》里的话只是把最后的结果记载下来。”
“你不知道的还很多,”父皇抬了抬手里的酒,“比如这个。”
“但我知道是妖怪的东西。”
“姑且把它当酒喝吧。”父皇说。
“然后呢?”逸子喝了口酒,是微咸里带着甘甜的,喝得不像酒,反而像什么植物的果汁,把他的舌头麻得发涩,一点都不好受,“我想知道,这些和我的梦有什么关系?”
“妖界的惩罚。反叛终究要付出代价的。”
“能否再具体些?”逸子追问道。
“妖王在封印之时跟那孩子说,你的后代势必代代入魔不得安宁。”父皇说,“那孩子本以为妖王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可惜有人背叛了他。在大家都以为已经将妖王投入神器,其实并没有。男孩的妻子、朋友都是仙界的人,便回到了天庭,说好再次相聚的时候,传来的是他们被判了死刑和仙兵的围剿。天下人视他为妖孽,因他入了魔,一路上他杀戮太多。”
逸子吸了口冷气“已经到了最后,他大意了!”
“你梦到的那女人,是仙界的皇后,死在他的长矛下。那个棋盘,寓意他步步为营。”父皇说。
“所以我们与仙界势不两立吗?他在仙界遇到他一生的挚爱啊!我们不能……而且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不是什么事最后都能得到原谅的。”父皇打断他的多情,“临走时,天帝许诺相互交好。他前脚一走,天帝一道圣旨发兵行刑,一道圣旨发兵讨伐。男孩杀到天庭,天帝唤醒了沉睡的神。神判了男孩死刑。”
逸子沉默了一会,思绪乱如麻。这些他从来不知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黑狸大人是他接触过最老的妖怪,但它不曾提及这些。父皇也是。
难怪自己与桑怎么核对,得手的资料看来看去,缺了的那片才是关键。
魔界的偏执与杀戮,本是他们得以立世的前提。后来依旧遭受千夫所指,逸子以为魔界错了,父皇却一挥刀要把世人的手指剁下来。
逸子的身体冷僵了,他看着父皇,依旧没有看出父皇有什么异样。
“父皇……”他沉思了一会儿,“我们不能改变世人的看法吗?只能这么下去吗?”
父皇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有些疼惜“你和你母后一样的天真。”
父皇眼里的那片蓝白色,刺得他心里发疼。
逸子愣了愣,低了低头。
“难道你不正在努力吗?换来的只是自己人的原谅。”父皇说,“除了让自己好受一点,还有什么意义?”
父皇知道他对活人祭这件事一直狠不下心来。
逸子正想反驳,想起桑的表现,不由地有些失望。他拂开父皇的手,低声说“算了,不要说这个。我自己愿意。”
“不是你愿意,是你无能为力。”父皇说,“傻不傻,他们不值得。”
逸子有些心灰意冷“够了,谢谢你的好意。”
父皇也没有再说话,默默地饮酒。
“不要贪杯,毕竟饮料都对身体不好。除了白开水,什么都不要贪杯。”逸子沉声说,把自己的酒杯放在躺椅旁的茶几上,往房间里走,“我是时候走了,晚安。”
桑……桑……我该怎么办?
你们的说法和父皇一样吗?逸子所幸自己并未铸下大错,但也不知道以后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们。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能让时间埋了吗?忘记,可是好好生活的一种不过分的本能啊。
逸子刚刚迈出门,楼道里的死寂让他的思想异常活跃。他的头有些疼了,便往回走“父皇,那以后……”
“以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