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常小娘子,你们来了。”
老太君立刻挑挑眉头,严宏家的忙将四老爷扶了起来,道:“四老爷,你还是坐下吧,你这一跪,老太君的心可怎么受得了。”
她又看了看地上的四夫人,冷冷地道:“四夫人也赶紧起来吧。被别人看到,又会说闲话了。”
四夫人早已跪得膝头都痛了,一听这话,如蒙大赦般,立刻便站了起来,看得老太君又是一阵气。
严鹤鸣与常直很快便进来了。他们看了看一脸泪痕的四夫人以及满脸委屈的四老爷,假装没有看到,只向老太君行了礼,欲退在一旁。
老太君指了指下首的椅子,对常直道:“你坐在这里。”看了看两人,笑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不待常直出口,严鹤鸣已抢先道:“老太君之前不是让我们中秋陪陪你吗?我们先后去了端雅堂,听睡莲说了,方知你们往四叔这里来了。路上遇着,便一起过来了。”言下之意撇清得甚是厉害,让常直心里一阵黯淡。
老太君自然看在眼里,也罢,以后再解决吧。目前这四房乱七八糟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四夫人,道:“之前你跟我说了此事,我一直以为你的夫君是知道的。自以为既然你们两夫妻都谈妥了,也就没有我这糟老婆子啥事了。没想到,”她又气得脸色一阵发白。
四夫人抬起哭肿了的眼,委委屈屈的,又开始抽抽搭搭起来。
“你给我闭嘴,一房当家主母遇到一点事便只懂得哭,这与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家有甚区别?何况,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再哭也不迟。”老太君道。
这话便重了,四老爷狠狠瞪了四夫人一眼,又满脸委屈的样子。
常直垂首敛眉,不发一言。倒是严鹤鸣,皱皱眉头,道:“四叔四婶,我是小辈,按理呢,此事不应由我过问,不过呢,我斗胆说几句吧。宝应县县丞的位置之前二叔曾找过我,让我上书今上,现在就只差一纸公文。钱姐夫便可以坐上这位置了。所以,若然此时四叔再插一手,不但会伤害兄弟情义,更有可能让严府鸡飞蛋打。毕竟虎视眈眈这个位置的大有人在。届时,让黄雀在后捡现成的就不好了。”
四老爷忙道:“这位置我不要也罢。我相信我写的诗终有一天会被今上看上,从而青云直上的。”
常直听了此话,脸一抽一抽的。其余的人却没任何反应,显然已经听惯了。
四夫人则道:“那县令说十拿九稳的......”
“你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四老爷气急败坏,挥起手欲扇过去,挥到半空方醒悟过来,又悻悻地放了下来。
严鹤鸣笑了,眼中却没笑意,道:“那他是白纸黑字给你作了保证?万一严穆妹妹嫁了过去,这位置又没到手,届时怎么办?”
“那就将她接回来。”四夫人理直气壮地道,“他为了接她回去,自然会全力帮岳父的。”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像看白痴般看她,常直内心更是一片悲凉。严穆,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的严穆,原以为自己努力了,便能有好的前程,没想到,却斗不过四夫人一个白痴念头。
严鹤鸣一下子笑了起来。他看了看严宏家的,便闭起了眼。
四夫人虽然见识浅薄,倒也不傻,见众人的模样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错在哪里却不知道,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老太君又气得按了按额头。
严宏家的忙上前帮她抚背,又转头对四夫人道:“四夫人,你也别嫌我托大。你此话可就大大不妥了。哪有出嫁的女儿被婆家接回去的道理?接回去了,万一夫家没上门,哪这女儿以后怎么办?恐怕就只有一尺白绫上吊了事。到时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严府可不是小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