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四五个市井游民模样的人拦住,其中一个挤眉弄眼道“郎君高中,可要请吾等进士团?”
原来进士们及第后,除了去当年主持考试的礼部侍郎府上拜见,还有曲江宴饮、雁塔题名、探花打球、引觞高会等各种庆贺,主动贴上来、缠着进士们要为他们张罗这些事宜的长安游民,便是坊间俗称的“进士团”。
那中了进士的外乡郎君,还未反应过来,一旁忽又挤过来两位红绡罗衫、举止轻佻的妇人,一人执了那考生的一条胳膊,娇俏盈盈道“郎君莫被他们诓了去,吾等亦可为郎君置办筵席,还能请到能吟诗作赋的陪宴娘子。”
被抢了买卖的游民闻言,讥讽道“什么陪宴娘子,不就是平康坊的娼妇!”
妇人却反唇相讥“平康坊何等地界,便是寒酸的北曲,随便拉个妓子出来,也能和进士郎君们对上几句诗,你们会么?”
两边一时骂骂咧咧,间有看热闹的围了过来,越发混乱。
若昭皱眉,唯恐人越围越多出不去,忙拉了正伸着脖子看戏的桃叶,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将将返身,却险些与一个人撞个满怀。
“韦金吾?”
韦皋未着金吾卫的甲袍,只一身靛蓝卷草纹的圆领常服,打扮浑无惹目之处,但打眼瞧去,仍是有股兵戈之气,与这礼部南院的文士氛围,很是格格不入。
不及若昭寒暄,韦皋主动道“皇甫夫人也未见到小韩郎君?”
若昭摇头。
韦皋叹口气,面有怅然之色,直言道“昨日我才知道,他的策论,怕是惹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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