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d再说一次!”他抬手指着我。
“那你就和你父母一起去死!”我重复的说道。
他跨过了沙发,抡着拳头朝着我扑来,我依靠在门框看着那硕大的拳头朝着我的脸颊袭来,我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撇过了脑袋。
然而,这一次拳头并没有落下来,我睁开了眼睛,转过了脑袋,看见了离我只有几公分的拳头,因为控制住了力度而颤抖,愤怒的青筋爬上了他的脸颊,他红着眼眶,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缓缓的放下了手臂。
他落寞的在我面前转身,沉重的拖着脚步,慢慢的坐回了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上出现的ga字样,他拾起了游戏手柄,犹豫着,按下了重新开始。
游戏可以重新开始,但是现实的生活却只能残酷的继续。
好奇怪
当拳头落下而没有砸下的那瞬间,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降临这间房间,然后抽取了我的灵魂。我站在门边,脑袋里已经一片空白,我似乎忘记了我今天遭遇的所有惊心动魄和死里逃生,我似乎忘记了我因为愤怒和接近疯狂,我似乎忘记了我刚才说的所有的话,我只感觉灵魂被抽空了,而我只有一具躯体立在门框边,然后我转过身,像前辈小明一样拖着自己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里,坐在床头的位置上,盯着窗帘发着呆。
我突然意识到,在尸菌还没有毁灭我们的时候,我们会先行自我毁灭。
争执过后,应该充满不解和愤慨的后遗症,特别是突然爆发的莫名其妙的争执,没有焦点,也没有结果。然而,此刻内心却异常的平静。我不知道前辈小明是否也是一样,那个神秘的力量周旋在这个房间里,终于带走了两个暴怒的灵魂。
我小心的撩开了窗帘,看着外面的世界,红色的雾气袅袅的飘着,在楼房与楼房之间若隐若现,天空依然晴朗无比,远处的三山市区静默的高楼看上去依旧,却感觉毫无生气。近处,玻璃上依稀的贴着红色的东西,我把手伸向玻璃的一侧,那静静的一动不动的,长得就像一朵蒲公英一样的种子仿佛能感受到玻璃另一侧来自我的手指的温度,它缓缓的蠕动着那细长如线的须根,努力艰难的移动了几公分,它们究竟是什么东西?小小的躯体却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它们寄生于人类的躯体里,幻化成各种各样的感染者,而所有的感染者最终的目的就是孕育它,如果没有人类,它们也就没有任何威胁,也就没有任何存在于世的意义。
它们的目标是我们,我们的目标却是各色各异
我放下了手指,就这样找到这个小小的东西当成我一整个下午的观察对象,我坐在床沿一动不动的看着,看着它回归安静的状态,再看着它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的失去了灵动,僵直的卷曲了它的触须,原来我以为的这个强大的小东西,也不过如此。
窗外的轰鸣扰乱了我的思绪,这些天我都看见了朝着河门大陆或者于山方向飞驰而过的战斗机,而现在,我看见了几架背道而驰的战斗机,它们从于山方向和河门方向往回飞翔,其中一架拖着长长的黑色的浓烟,在天空划出了一道黑色的浓墨轨迹,然后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的目光又重新回到玻璃上那些卷起须根的小东西上,我知道这些浓雾彻底失去威胁前,需要一段时间,我不知道大概要几天?而这几天,我们将会被困在这间屋子里。
我遗漏了什么?
在太阳落山之前,昏黄的天空和红色的流雾接连一起之时。
我开始掉转思绪寻找房间里的空调管道孔,在我因为惊慌失措而忽略威胁的迹象之前,我需要亡羊补牢的把这些孔洞牢牢的堵住,我走出了卧室,不再理会那个沉迷游戏的前辈,我打开厨房的柜子,把所有的锅碗瓢盆和水桶都拿了出来,然后走到了洗手间里,盯着白色的洗手台,堵住了洗手台的出水口,然后我小心翼翼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