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曹秘书长惊讶说,“这多脏啊?”
“这是肥料,有啥脏的?”伍树全就不高兴说,“你吃进嘴里的食物,也是这些东西变的,你怎么没嫌脏?”
曹秘书长差点让他给说吐了。
许书记就笑了说:“伍厂长,这山这么陡,你再背这些东西上山,不安全啊。”
“没事儿。”伍树全说,“我这身子板还行,爬这点山如履平地。当年攻山头,我跟着老团长,这种山都是小跑着上来,中间不带换气的。”
许书记就又四下里看看,问他说:“哎呀,这山上我怎么没看着水源呢?你这种菜种地,水从哪儿来啊?”
伍树全回答他说:“大部分靠天吃饭。你看西北角那个池子没有?那是我挖的,让二小子给我背一袋水泥上来,漫在外边。下雨的时候,积下的水,够我浇好几天地。”
“要是碰上干旱不下雨,你咋办?”许书记问。
伍树全说:“我每天上山,还用咱们盛花生油的十斤桶,挑两桶水上来。就是这地下边是砂岩,这东西渗水,浇上干的快。要不是这样,我这地长的还好。”
“啊?”曹秘书长就又吃惊喊“这么陡的坡,你还挑二十斤水上来?”
“那有啥?”伍树全说,“我还挑着肥呢。要不是我那二小子嫌我留屎在厕所里,厕所里味道太臭,他受不了,只许我留尿,我挑的还多。年轻十年的时候,我挑两桶水,百十斤上来都大气不喘。现在不行了,挑不了那么多,挑个二三十斤还是没问题的。”
许书记就问:“你家老二现在干啥?”
伍树全说:“在厂里干车间主任。这小子不好好学习,从工人一路干上来,也就干到顶了。我家大闺女出息,现在在美国呢。叫我去我不去,离不开这个地方了。去了没啥事干,活着就没意思了。”
许书记就好久没说话。
这是个为了国家贡献了一辈子的人,甘心在这山上过普通老百姓的田园生活,却从来不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为自己谋任何个人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