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低于我的收购价,我就卖。”
“一百你买不买?”高崎就问他说,“要是卖,我就拿你俩。我就是想买俩放在家里头玩。”
小贩更加确信,高崎是个外行了。
这东西是他二十五一个,从城里弄来的,就是想到这山里来,糊弄外行的。
他摇摇头说:“这个价我收都收不上来。”
“三百拿你俩,这总行了吧?”高崎做出有些舍不得的样子来,继续和他磨叽,“你这东西,我看着不像是真的,不敢多买。等买回去找懂行的看看,要是真的,下回赶集我再来买你俩。”
看来,这人有俩闲钱。小贩就想,兴许他看走了眼,这人还真是镇上的干部。
“卖不着啊。”他故意说,“你要真想买,四百拿俩。”
高崎就站起来说:“那就算了。”转身准备离开。
小贩就喊住他说:“算了,卖给你吧,倒个本钱。”
高崎就又转回身来,盯着小贩问:“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东西是不是真的?”
小贩一脸诚恳说:“我跟你说实话,我真是从老乡家里收来的,一个一百二。是不是真的,这个谁拿的准啊?你没见那些鉴宝节目上,专家都经常看走眼吗?我是觉得吧,这山里的老乡手里,应该不会有假的,应该是真的吧?不过也保不齐。我做这个买卖,也不论真假。你觉得真你就拿走,我只要不赔钱,有的赚我就卖。这个行当,没有返回来找旧账的。”
高崎就点点头说:“哎呀,这俩银元你就赚六十,你这买卖挺好做呀。”
小贩叫苦说:“哪有那么好做啊?平时我得在这山里翻山越岭地,一个村一个村地转悠,也就是挣个辛苦钱。你光看着狗吃肉,没看见狗挨打呀。有时候收上来的东西没人要,砸到手里,赔了本钱,又有谁知道啊?”
高崎称量半天才说:“这银元我越看越不对劲。要不这样,你再给我搭件瓷器?要不我就不要了。”
小贩也称量起来。
俩假银元,卖出去他就净挣二百五。平时来买他银元的,能给出价到七八十,他就烧高香了,今天好容易碰到个棒槌,这买卖不做着实可惜。
“好好,”他满脸无奈地说,“你自己挑吧,太贵的可不行。”
高崎就挑了一件彩釉的小茶壶。
“这个不行。”小贩不给他。
“这么个小东西,嘴上还缺一块,又不值钱。”高崎说。
“老弟你外行。”小贩说,“这是真物件。看见这上面的炸纹没有?少说也得百十年才会有这纹路呢。”
高崎心里就暗暗笑了。这小贩还真是个外行,难怪他收到好东西也不知道。
这东西叫手壶,从上面画的花卉图案看,明摆着就是民国年间的大路货,连五十块钱都不值。至于那些个炸纹,那倒是因为冬夏交替,热胀冷缩造成的。但这不是判断瓷器年代的唯一标准。
他挑这手壶的时候,还真怕小贩懂些古董知识,知道这东西不值钱,直接送给他。可不试探一下小贩的深浅,他不敢直接奔着那个青花瓷罐子去。
他又指着一个紫砂的小手壶,小贩依旧不答应。然后他又指向一个铜手炉。
小贩就笑着说:“你不能总挑我的好东西呀?这铜香炉,少说也是清代的,光卖废铜也卖不少钱了。”
其实那东西也不值钱,现代高仿的,炉底有明显的车削加工痕迹。就是再做旧,这机械加工痕迹也很难弄干净,过不了高崎这种行家的法眼。因为古物上不可能有现代加工的,有规则的纹路。凡有规则加工纹路的,都是车削或者角磨机留下的,古代没这种加工手段。
小贩连手炉和香炉都分不清楚,这古董买卖,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够挣钱?
高崎指划半天,就指到了那个青花瓷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