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商家人居然敢欺负人家女儿? 不怕哪天被人打闷棍扔洞庭湖里去? 莫不是以为混江湖的只动嘴不动手? 这伙计明显心向女主人,叹了口气,把原委大略说了说。 原来商家老爷是个秀才。 虽说当今文人比武人贱,那也比帮会清贵。 这门亲事,是关家高攀。 商夫人的丈夫病故后,头两年还相安无事。 直到重阳节大宴,城陵矶暴乱。 好多帮会被摧毁,甚至被屠戮。 其中就有商夫人的娘家。 风沙听到这里明白了,重阳大宴时,为稳住岳州局势,他强势封锁城陵矶码头。 李家等势力联手反制,扇动本地帮会反抗,导致大规模骚乱。 他毫不犹豫定性为暴乱,授意巡防署以岳州刺史和防御使的名义暴力镇压。 甚至把几十个帮会首脑押上宴会,当场斩首。 以为震慑。 恐怕这其中就有商关氏的父母。 风沙不由暗叹一声,原来起因在他。 一啄一饮,似有天定。 岳州刺史和防御使掌双旌双节,旌以专赏,节以专杀。 简而言之就是代天杀人。 商关氏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杀她父母的仇人,其实是他。 正在风沙感慨的时候,那伙计又压低声音道:“关帮主可不光为夫人开制衣坊,还有其他几处正经产业交给子女,眼看就要洗白了,唉!最终还是没逃过这一劫。” 风沙默然无语。 风沙可以感慨,风飞尘绝对不会后悔。 再来一次,他也会毫不犹豫下令清洗。 同时,也并不妨碍他开始怜惜商关氏。 云本真最通主人心意,瞧瞧主人,眸光闪闪,露出探寻之色。 清洗城陵矶的时候,她不在岳州,不知道前因后果。 只是觉得主人对商关氏非常上心,如今看着好像还有些怜爱。 想想这女人勉强有点姿色,弄进来给主人当个暖床丫头好了。 风沙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他本来觉得商关氏有些手腕,还打算考察一下,收入麾下的。 现在则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人家跟他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收进来方便人家查出仇人是他,然后伺机报仇么? 见风沙一直没做声,那伙计把话岔开,没再提商关氏。 风沙没了巡逛的心情,招呼那伙计带路回返作坊署街。 回返客栈的路上,发现半条街被拦腰封断。 远远看见得月楼那边许多工匠正爬上爬下,张灯结彩,竖架搭棚。 显然为苏冷的表演作准备。 风沙只好从后街绕路过去。 上了街就不用骑驴了,也没法骑。 沿街都是窑子,花枝招展的姑娘大白天就排成排,或坐或站。 每当有男人路过,或笑摇香帕,或脆声轻咳,不乏迎上自荐。 甚至追在身边,边走边笑边说。 不过,明显有范围,跟着十几步就会回转,下一个接力继续。 反正一个个很卖力,也很亲切。 连女扮男装的云本真都没幸免。 那个伙计倒是挺享受的,风沙眼尖,看见他的手到处乱摸。 人家姑娘倒也没生气,多半笑骂着推开,也有故意迎上的。 竟然有几个姑娘直接往驴背上爬。 全被云本真驱赶开来。 风沙见前面的女子沿路两旁排开,延伸到看不见头,有些后悔从这走了。 这哪里是街,分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街嘛! 那伙计抽空冲风沙笑道:“这后街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