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浚被排除在外不怨朱厚照,他跟王守仁关系很好,也劝王守仁要导圣上以正。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发酵,京中人物都知道王伯安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皇上行差踏错,王伯安就是奸腻。
这个逻辑很坑,但士大夫们就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汪浚将王守仁亮出来显摆的《心理学》贬得一文不值,鄙为歪理邪说,大有一把抢过来扔进火盘里的架势。
这还得了,鄙视自己可以,鄙视师尊的大作,不行!
王守仁破天荒地告了个小状,将汪浚从名单里剔除:“就让汪抑之与诗礼为伴吧”。
远方没他的戏。
可汪浚就要跳出来抢戏。
找李东阳哭告,李东阳不愿也不能出面,因为这事涉及他在朱厚照面前最后的体面。
别看朱厚照对李东阳爱答不理,可吴杰还是来得勤,隔天就来复诊,不仅帮他缓解了病情,还传了他一路导引拳。
李东阳一看就知道,跟朱厚照在大殿上舞的那路剑如出一辙。
很有用,推却了俗务,每天打打太极,哪怕是偷偷喝两蛊也没再犯。
对于李阁老李师傅,朱厚照是打算用到老的。
允许他装病,一方面是想将他从最近的漩涡摘出去,另一方面也因为装病才能养病啊。
整天坐在内阁草疏,能养的好吗?
太极总纲就有提肛契领含胸拔背之说,又能破久坐,朱厚照也当了回一字师。
再然后王琼也来了,让李东阳生出了一种错觉,老夫病了,但老夫刚了。
看,就连一向不齿自己的王琼也主动登门了,激动得李阁老拉着王琼的手都不愿松。
不是李东阳不想硬肛啊,真就是朝廷没有让老阁臣直起身子的垫靠,谁不知道挥斥方遒,可那得有底气才行,眼下的朝廷千疮百孔,到处都在崩漏,怎么刚?
李东阳罕见地化身话痨,将朝廷上上下下的问题都给王琼摆了一遍,差点秃噜了嘴皮。
有用,王琼也第一次认知到“李大娘”还有这个好处,有他在,至少可以精细地谋划,查缺补漏。
让王琼来干针线活,还真是如坐针毡,太细,干不来。
就是太费屁股,如此对谈,坐得太久,磨得发麻,幸好肛症它不传染。
这出将相和一唱,汪浚告状也告不进去,因为李东阳也支持小范围内整军的尝试,而且他刚刚跟王琼和解,不能马上拆台不是。
碰了两次壁,汪浚却有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劲,他盯上了王守仁手里的军务。
一向嘴巴不严实的李东阳这次也犯了毛病,什么都没泄露,导致汪浚根本不清楚底细。
王守仁开始在王琼的指点下编练神机营,这事也没扬出去,可以说根本就没什么人知道。
是王守仁亲口告诉了汪浚,本来王守仁认为汪浚有才学,如果能过来帮忙,以两人的关系和默契,一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谁能想到汪浚变成了反派了呢。
这种情况下,只要用点心摸排,就能知道王守仁整日价往神机营跑的底细了。
王守仁和王琼一起商量兵源的调整,请示了朱厚照,在流民里招收了数百人进神机营。
没有办法,上一次点将台唱大戏让朱厚照明白神机营里的那群老爷兵不堪用,必须排除在外。
只能选普通军户出身,吃苦耐劳身体好的兵卒。
如此一来,挑遍了神机营也只得了三百多人,远远不够。
剩下的缺额怎么办?朱厚照说在流民里选。
别看流民身体素质不行,但那是因为饿着了,只要把营养补回来,再加上他们的苦出身,这样的兵源是最听话的也最肯下力气苦练。
恰好朱厚照又赈灾了,流民里的青年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