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明白了,过舒心日子比什么都重要,之前是因为辈份的问题。”
靳贵和罗循进来了,只听到了后半截,靳贵云里雾里,便问了声:“谁的辈份?”
朱厚照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罗循:“王伯安是朕的弟子,如果朕收洪先为弟子的话,辈份就乱了,因为洪先是王伯安的子侄辈,还有懋仁这里,不管从师傅还是从王师傅那里论他都与朕是平辈。”
夏氏一听就激动了,还要管什么辈份呀,这是千载难逢的事:“各论各的不就行了。”
朱厚照认真地朝夏氏点点头:“对,各论各的。”
别介啊,罗循刚找到点变成王守仁长辈的感觉呢,舍不得。
他直接就来了个推金山倒玉柱:“犬子能得陛下抬爱,是他的福份,臣替他应下了。”
朱厚照淡定地喝了口茶:“你是想占王伯安便宜还是真想让洪先传承朕的学问,前者就免了,后者还可以。”
罗循被说中了心事,一个鄂然,朱厚照又描清楚了些:“洪先是状元之才,但朕的学问不是给状元用的,想清楚,入了日月堂就不能考状元。”
罗循天人交战,连靳贵给他打眼色都没看到,过了一会,他又伏下:“臣已经想明白了,还是学问更重要,然不是臣推托,此事还等问过洪先的生父,实不相瞒,洪先是族弟所出,托螟蛉于吾。”
破了段公案。
《吉水县志》有载,罗洪先父罗爵,成化年间举人,官至广西养利州知州。
可罗洪先自己写小日记又说其父挂籍陕西白河县进举,也以陕西解额入京会试。
罗循祖上当过难民,到了白河县定居,至罗循时才回江西吉水。
朱厚照也问了,罗循娓娓道来,其任工部都水司主事,到徐州赈梁山泊洪水,接任的养利州知州因岑浚叛乱身死,朝廷征召罗爵续任,罗爵便将罗洪先托与罗循。
洪先,洪水带来了这个儿子。
罗循多年无子,弘治十八年时已经四十一了,便接受了族弟的好意。
这也是罗洪先在籍册上才三岁的原因,其实他已经七岁了。
了解,原来出状元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好苗子送到读书环境和科举资源丰足的地方。
这方面朱厚照占足了优势。
“不必麻烦,朕收洪先为徒,等洪先长大了就告诉他,生父也认,养父也亲,生恩养恩一样大,没有亲情或不感恩成不了栋梁,想当状元就得过这关。”
【叮,断截文脉,昏庸度+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