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途就去拜访费莱明奶奶家。偶尔是一束路边采来的鲜花,偶尔是阿比盖尔去山谷远处的森林采来的野果子,偶尔是在家里烤好的小蛋糕。
费莱明奶奶嫌弃地接过阿比盖尔的礼物,挑剔地说饼干里的糖放少了,采来的野果子看起来不新鲜,路边的野花随便乱采。
老妇人越说越生气,然后开始亲自给阿比盖尔示范“什么叫真正好吃的甜点”。有时候晚上她会留着阿比盖尔在她家过夜,然后给她看自己家族留下来的那些照片。
“这些是我爸爸当年带着我去广州拍的照片,就是清那边的,你知道清国吗?”
阿比盖尔摇了摇头:“我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就被扔在伦敦的孤儿院了。”
费莱明奶奶的目光犀利起来,她当年听说过一些不好的传闻,有些东方女人会被宠爱她们的男人带回国内。当然,大部分是作为情妇或者说是拐卖来的年轻姑娘。
她隐隐约约猜到女孩的出生似乎并不代表着幸福,但费莱明奶奶觉得阿比盖尔迟早有一天会回去看看:“等你长大了或许可以去那里旅行,那里长着不少和你相像的人。就是没你皮肤白皙,也没你的蓝色眼睛。”
阿比盖尔没说话,她觉得假如自己是被父母当成个垃圾被随意抛弃的,那么她也没必要去寻回亲生父母。但倘若是有隐情和苦衷,那么她也不能就无视邓布利多家对自己多年的呵护。更何况,阿比盖尔认为自己主动寻找父母,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这都是对阿不思和阿不福思的一种背叛。
————
七月的最后一天,安德鲁斯医生敲了敲邓布利多家的大门。那是个有着薄雾的清晨,薄薄的雾气在树林的空隙里慢慢地穿行,初升的太阳把大树的枝头照得金黄金黄。
安德鲁斯医生面色沉重地带给阿比盖尔一个消息:“费莱明奶奶昨晚去世了。”
费莱明一家在戈德里克山谷没有别的亲戚,费莱明奶奶也在自己的遗嘱说把自己的整栋屋子留给村子当公共建筑。至于那些钱,图书,还有她年轻时到处收集来的物件,费莱明奶奶将其中很大一部分留给了村里的学校和教堂。
令人意外的,费莱明太太还留了一笔钱给贾斯汀一家和安德鲁斯医生。
“她猜出最后那段时间是您让我去陪她的,或许她觉得您是个不慕名利的好医生。”阿比盖尔对安德鲁斯医生说。
“是啊,可惜我不是个好人,这钱我现在就要花了。”安德鲁斯医生笑眯眯地说,“村长,来吧,把这笔钱也给村里吧,给费莱明奶奶家的墓碑弄得好看些。”
阿比盖尔则是拿到了费莱明奶奶家好几本年代久远的藏书,还有一块金色怀表。乔金斯看着眼里差点冒出火,忍不住悄声对她家的男人说:“怪不得这个小丫头会对那老婆子这么好,就是为了这块表!”
葬礼回来后,阿比盖尔沉重地回到邓布利多老宅,贾斯汀两兄弟主动提出帮她把书搬回了家。但是看到空荡荡的屋子,保罗还是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一个人在家里,艾比?”
阿比盖尔有些莫名其妙:“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家里的啊。”
“那现在就不行了,今天你在葬礼上拿到了费莱明奶奶给你的金表,最迟今晚就要有小偷闯进你家的大门。”保罗担忧地看了看客厅,“你家有枪吗,还是什么别的护身的东西。今晚最好带着去隔壁巴沙特夫人家,或者去我家避避风头。”
“没关系。”阿比盖尔想了想说道,“今天傍晚我叔叔就要来接我了,他这个月一直在忙工作的事情,所以没来接我。”
保罗想起阿比盖尔那个性格古怪、身材高大的叔叔,心里算是放心了些:“那就好。”说着他又想了想,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军用匕首,“送给你了,带着吧,用来防身还算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