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谢子婴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忽地想起,他俩最后一次见面,自己好像因为害怕推开了他,还让他滚开,再然后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他看殷逸一眼,心沉了下来。 殷逸适时地问道:“想起来了?” 谢子婴动了动唇,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殷逸道:“若你真的无法接受,那从最初就该推开他,你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利用他对你的好做绝了一切,待他有了危险,你还将他推开了,我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绝情?你若当时肯站出来护住他,就算他还是会被巫觋带走,也不至于会心死。” 谢子婴发现他确实找不到借口为自己辩驳了,每找一个借口,心里的负罪便会加重一分,难受到了极致。 殷逸道:“可以确定的是,小螃蟹看上你了,可以为你豁出性命,那你呢,真的无法接受?” 谢子婴:“……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见对方依旧装死,殷逸也没好气道:“与其让你一再绝情,还不如别问我,更别管他的死活,以免他一再自作多情。” 谢子婴:“是我错了,他到底在哪里?” “您的认错态度真是廉价,”殷逸嘲讽了这句,也还是心软了,“你先答应我,我再告诉你。” 谢子婴几乎没犹豫,就道:“我答应你!” 殷逸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又摇头晃脑地叹口气,说了个地名:“幽州,祭灵台。” 谢子婴蹙眉道:“怎么回事?” 殷逸没回答,只是反问:“一句话,幽州,去不去?” “去!” 殷逸颇为满意,又问:“想好怎么哄人了没?” 谢子婴眸光一沉,又不吱声了。 殷逸哼笑道:“我告诉你,小螃蟹这回是真的对你死心了,你要是没想好就别去了,免得我跟你去受辱,被人家乱棍打出来。” 谢子婴盯着殷逸,有点怒目圆睁的意思。 谢子婴憋了半晌,只是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啊?”殷逸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还没死。” 谢子婴倏地站起身,目光如炬。 倒是吓了殷逸一跳,急忙道:“他没事,你竟也会关心人家了?” 悬着心还是没法落下,谢子婴动了动唇,只道:“我去哄他。” “再哄骗那傻小子为你豁出命?”殷逸嘴欠地问。 谢子婴还是没法反驳,只好道:“与你无关,你闭嘴。” 殷逸无奈地笑出一声,“你要是没想好,我可以给你支一招,傻小子豆腐心肠,保准会原谅你。” 谢子婴差点就问出口了,又猛然刹住了想法,因为他总觉得这家伙开口必没有好话,支出来的必定也不是什么好招。 “不用你管,我自己去哄。” “那你什么时候走?” “他现今有没有危险?” 殷逸琢磨了一下,道:“据肖纪所言,百家祭神之前不会有事。” 谢子婴沉默良久,只道:“那便等丧礼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