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大营。
几位副官带着几个女兵夜里白天轮流守着府里出来的一对金疙瘩。
望乐和云骁跟着军队早起做操拉链,挖沟渠,清雪路,连着几天的大雪天,室外的人若是躲闲不干就身体发冷,一干起来,腰都快直不起来。
初初还发雪盲症,头晕眼花的,眼睛蒙上黑布原地还得锄两下地,吃饭没有热气腾腾的大鱼大肉,睡觉特殊照顾是点了火盆,可还得强行开窗,姨甥两个恨不得抱在一块睡在火堆旁……
“大宝,我们回家吧。”浩浩荡荡铲雪队伍里,厚棉衣的季望乐今天第一百遍和外甥打商量,“我手掌都是血泡!”
秦云骁人小力气大,张三给他定制了一把小雪铲,他屈膝,双手一用力就能铲起满铲积雪,摇摇头,“小姨你先回去。”
这条每日清雪的路,就是通往散关城的马路,也就是秦修远回家必经之路。“我要在这里等我爹。”
旁边的副官:有志气!
夜里给人挑血泡时忍不住夸他,“小少爷能吃哭,不愧是大将军的儿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隔着半道屏风的季望乐熬不住了,悄悄和女兵说了什么,第二天卷被盖回府,坚持不到一旬,整个人瘦了小半。
明熙过来探望小姨时,细细打量眉眼五官,“小姨像娘亲……”
越瘦越像。望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沉思,笑着给自己擦油脂的季母应和着,“你娘亲骨架小,小姨要高大壮实一些。”
“外婆,妹妹会像明熙吗?”
“很有可能,不过妹妹生出来也比明熙要重一点,你俩的小脸蛋可像了。”
明熙一听,马上跑出门,小辫子一甩一甩的,“我去看妹妹!”
“姐姐就从来不来看我。”季望乐忍不住痒,去抠着身上手上的冻疮,季母按着人,一层一层抹油脂。
“别抠,会留疤。”季母开导小女儿,“你小时候大半时间就是跟着你姐姐姐夫的,那时候你姐夫留在家里的时间可比现在长。姐姐的买卖还没做得这么大。”
“乐乐,换别人家,你早就当人娘亲了,别在想着当小孩了。”
季望乐叹气,“我这次比云骁回来快,姐姐更瞧不起我了!”
可是秦云骁就是不肯回来,自己实在坚持不住了。
“你啊,学文不成,学武不就,不如娘亲让小伙子上门来和你相看相看?”
“什么样的小伙子啊?”在军营十天,季望乐看着男人热火朝天干活那模样,说话吵翻天,随地吐口水,不洗手不洗澡,对男人快死心了。
季母用细绸布裹着小女儿的双脚,“前朝旧贵,军营新贵,大商人富豪,你喜欢哪种?”
“个子要高,人要好看,要有本事,还要对我好的。”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季母开导小女儿,“哪有那么多样样好的男人,你要求这么多,可真要等到老姑娘了。”
“反正姐姐二十五才生娃娃,我不急。”姐姐没生娃娃前,全部人等得跟天塌了似的,都说太晚了没希望了。
可如今,还不是好好的。
“你不能和你姐姐比。天底下能等妻子到这个年纪才生第一个娃娃的男人,一个巴掌数不完。”
季望乐嘟着嘴,不说话了。“我不信天底下只有姐夫一个好男人。”
季母笑了,满满的骄傲,“娘亲活这几十年,还真就见着这么一个顶好的男人。其他一般般的,像你爹爹这样,也算不错了。”
个人在任何方面无可挑剔,还真就女婿一个。虽然春杨老是担心舒舒房里受苦,灯总是亮到很晚,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舒舒不愿意,怕是修远也拿她没辙,既然她能纵着,就说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