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男人做成你这样也是傻透了,她算什么好女人?相公病逝,孤儿寡母,夫家生意有族里亲戚虎视眈眈,索然无靠,无权无能力,不寻找依傍,不靠着左右逢源,乡绅公子帮忙,如何守住那些家产?靠你这个只会卖傻力气的泥腿子吗?像她那样自甘堕落的女子,在诸多乡绅家宴中我都见她多次,若不是她伺候人有一套,我连睬都不懒得睬她一眼。”
玉娘的脸色‘唰’地一下惨白,避开了李默求证看来的视线,低垂的脸上闪过无尽的痛苦。
牢房里的气氛骤然冷凝,人人默然无语,你说审这些乱搞男女关系的案子听到的经过,多半也就是这些,早已习以为常,但没一人说两句,感觉就是怪怪的。
李默一身蛮力卸去,垮下肩膀,膝盖坠地,紧盯着玉娘梨花带雨的脸庞,“玉娘,你骗得我好苦,你既志在追求荣华富贵,又为何将小牧托付于我,承诺我们终会团聚?”
耳边随即响起潘达一声冷嗤,“自然是我不允她带着个拖油瓶做姨娘,她还惦记亡夫的家产,不找个傻帽,她能放心把孩子交给谁?”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原来如此……
说会与他父子团聚,不过就是为了让她安心享乐。
“呵呵……”李默放声大笑起来,片刻之后,笑声收敛,咬牙切齿低声质问道,“玉娘,他说的都是真的?”
缩猫在角落里的玉娘身体一颤,嗫嚅道,“你都知道了何必再问?”
“我就要听你说,哪怕……”李默欲言又止,哪怕什么?谁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但显然玉娘听得懂。
她心想着,既然都到了这地步了,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干脆一次性说明白吧。
李默与山匪勾连怕是死罪难逃,潘达为官多年一屁股的屎,一旦证据确凿同样难逃责罚,可她不一样,她只是无子的妾侍,大盛律诛九族都不包括她,最多以官奴自身被发卖了,还是有活下去的希望,没必要跟这两个男人纠缠下去。
只要,只要她还能见着那位尊贵的公子,略施小计,那人一定会救她出火海,天底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
她抹干泪水,冷声冷语道,“是又如何,我又能如何?自幼爹娘便是那样要求,女子只有靠婚姻改命,择夫而嫁,伺机而动,他们花光一辈子的积蓄,给我找到那个害了肺痨的相公,看重的不就是他家那门小生意,妄图共享家产给他们养老?
我一人在那陌生的宅邸里生活,困境匆匆,不找依靠如何活命?他去了,我若不尽力争取,所有家业都会被家族那些叔伯兄弟瓜分,我还能剩下什么?半老徐娘,任人欺凌,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我说过你可以再等等我……”李默语气哀伤,心脏像被人一瓣瓣撕裂着。
玉娘黯然嗤笑,“等你?我要活下去,还得养活娘家那一帮吸血鬼,他们爬在我脖子上吸血,如跗骨之蛆,我能如何等你,从来都没有我能自主的那一日,
你觉得我水性杨花是吗?我何曾不是被他们逼成那样的,亡夫病故第二天,我爹就叫我在葬礼上寻找下一个目标,叫我收买族老讨他欢心,让那老得都要掉渣的玩意碰我,你以为我乐意吗?可面对整个夫家族人逼我交家产之时,那老色根不比你好用吗?他一句话,我才得以喘息……
我承认我变了,因为我知道有情饮水饱是黄粱一梦,我得利用自身优势去获取更多来满足自己,我也承认我对不起你,所以,我劝你不要再想着我,你为何不听?
你过不下过去,是我的错吗?是我没一开始就跟你说我就是这样的人?还是非要逼着我承认,我就是沉溺在男人与财富之中我逃不掉,你就能心死?可我为何要说,我为何要把自己扒光了让你看不起?你自己蠢,自己作,这怪我?你就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