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了时辰。”
祝春时稍等了半晌,手里的茶也喝下去半盅,圆荷才掀开车帘把钟成玉迎进来。
她细细打量了几眼,又往后头看了看,笑道:“梅红橘绿怎么没跟在你身边,就你一个人不成?”
惯来姑娘家出门,虽然也有独身出行的,然而凡是在朝做官的人户,总会配一两个丫鬟好撑门面,不仅说出去好听,也是为姑娘的安全着想,免得有那起子猪油蒙了心的登徒子搅扰。
钟成玉背靠在车壁上,接过泻露递来的茶,“她们家里出了点事,且放回去忙了,况且今日是送我大哥考试,一应车夫奴仆都跟着的,少两个人也没什么大碍。”
祝春时的目光落在钟成玉面上,从她脸颊处一一辗转腾挪到首饰、衣裙乃至披风上,很是精致妥帖的一身,看起来并没什么疏漏。
钟成玉自然注意到她的视线,握着杯盏的手指颤了颤,笑着道:“这是怎么,太久没见着,六奶奶不认得我了?”
祝春时本来还是笑着听这句话的,却又突然间微微变了脸色,“你这件披风是浣花锦裁的?”
钟成玉扫了一眼,虽然不知道祝春时的意思,但心里也有些忐忑,嗯嗯应了两声,“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祝春时强笑道:“没什么,浣花锦产自蜀地,实属难得,我瞧见了有些惊讶罢了。”她这般说着便靠近了钟成玉,如从前一般肩并肩的紧挨着坐,“我这会儿要去延寿街看我新开的铺子,你陪我过去瞧瞧?”
钟成玉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也不愿早早回去钟家,祝春时的提议正合她意,没什么迟疑就答应了。
自从铺子开张,祝春时便没来过,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门前冷落的场景,不想马车刚驶过去,就听见外面闹嚷嚷的声音,间或夹杂几句店小二的招呼吆喝声。
祝春时微有些讶异,封淑芸每隔十日就要托人送来消息,她自然也知道店里生意不错,但脑海里的不错和现实真正看到的场景,是完全不同的。
店里揽客的封淑芸瞧见外面来了辆马车,一眼就认出来外面的车夫是谁,对马车里的人心里也有了数。
圆荷掀开帘子,率先递给封淑芸一个眼神,随后祝春时才挽着钟成玉下车。
心念急转之下,封淑芸脸上只来得及堆笑,“见过奶奶,姑娘,咱们店里这两日新出了胭脂,可要看一看?”
见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祝春时也微抬了抬下颌,看向旁边一头雾水的钟成玉,不等她张嘴说话就自己拍了板:“也好,店里有雅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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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淑芸为难:“店里小本生意,没有雅间,只有日常放货的地方,不过倒是可以搬几个凳子让奶奶和姑娘坐着。”
祝春时叹气,“罢了,我听说胭脂还不错,叫人把胭脂拿进我们的马车里,我们仔细挑挑,泻露你们两个去坐会儿。”
泻露眼观鼻鼻观心,知道姑娘是有话要单独和钟姑娘说,便拉了一把还疑惑的圆荷,一道进了门庭若市的胭脂铺里,帮着封淑芸选了几盒看起来不错的胭脂送去。
马车内,祝春时沾了点桃红色的香粉在指尖。经俞和蕙之手调制过的香粉更加细腻柔滑,不会在脸上浮起细粉,因此只要买过一次的人,后面总会再来光顾。她知道后,又让管婶子送来了两个配方,要比前面的两个方子好些,价格也稍贵,其中一种要三十五文钱一盒。
如今拿在手里的是第二种,要六十文钱,因为价格贵了一倍不止,所以周围买的人不算多,每天里也就卖出零散的几盒。
祝春时今日送俞逖去考试后,原本就想过来瞧瞧,借着自己的身份给铺子宣传些名声出去,不想遇见了钟成玉,二人结伴而来,倒是更好。
钟成玉也抹了点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