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从前虽做过农活,但也过了十来年的安逸生活,哪里是婆子们的对手,只见转眼之间何兰芳就被抓住,推搡之中也不知谁下手没个轻重,竟然将罗氏推在地上还不小心踩了几脚。
在何兰芳的哭泣和罗氏的咒骂之中,祝春时使了眼神,立时就有个婶子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哎哟,怪我们没注意,真是对不住。”
罗氏发髻散乱,身上的衣服也布满了脚印,她看着哭啼啼的女儿,又看了眼作壁上观的祝春时,怒声道:“祝夫人,我好歹也是举人之妻,你怎敢如此对我?”
祝春时一抬手,抓着何兰芳的几个婆子立时带着人出去,徒留下何兰芳的几声“娘”在空气中飘荡。
“何大奶奶身为罪人之妻,本就应当与夫同罪,当日网开一面,如今竟然不孝不悌背弃婆母,我正是看在何举人的份上,才不予追究,只把她扭送回万家。罗太太既然想靠着举人之妻的身份来同我问话,不如先认清了自己身份,也顺便认清自己女儿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罗太太心里最好有一本帐,今日不过刚开始罢了。”
祝春时说完,也懒得继续留下给她面子,直接甩袖离开。
她一走,县衙里的人皆视罗氏如无物,她失魂落魄走出县衙,身后跟出来的冯嬷嬷将木盆里的洗菜水朝着她身上一泼,留下晦气二字就转身进去。
罗氏失了脸面,又想起女儿被送回万家还不知要遭遇什么,心里又气又恨,心脏一梗,一口气喘不过来,眼一闭就倒在了街上。
撷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