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儿一女在何家的身份水涨船高。
祝春时知道后也就不再关注何家的事情,而是将心思重新放在书院上,经历了这一番风波,书院的名声虽然有些损害,但因祸得福,反而让更多的人知道县城里有家女子学堂,尽管总有些小心翼翼观望的人群,但有阿杏阿芙汤梅周端年等人的存在,也让他们知道书院并非只是个噱头,而是能做实事读书学手艺的地方,因此短短一月之间,学生便从之前的十几二十来个扩充到了四五十人。
祝春时翻着名册,看着上面记载的一个个名字,有些家里有些闲钱的,出生时便请了秀才童生帮忙取个好听的,有些家里穷的索性就叫什么二丫三妞来儿,亦或是取个贱名压命,征得她们父母和本人的同意之后,祝春时便给这些姑娘另取了大名。
不提她们知道后有多开心,便是祝春时看不见满目的招儿望儿时也十分开心。
“可算是好起来了。”洪青黛一边看着医书,一边看祝春时给周端年扎小辫,“前些时候可是把我吓着了,众口铄金,要是时间长了,还不知道他们怎么胡说。”
祝春时绑好红头绳,又仔细端详了半晌,随手摸来一支小银簪子插在头发里,这才满意的颔首,让周端年出去和伙伴一起玩。
“可是你家里人说什么了?”祝春时微微凝眉。
洪青黛满不在乎的道:“从我打算学医那天他们的嘴就没停过,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她翻了一页书,又拍拍身边的位置,随即抬眸看了眼周围,除了外面传来的些许欢笑声外,这边也算清静,“我这两日看着秀秀脸色有些不好,说话做事还容易恍惚,可是你找她说过了?”
祝春时喝了口水,坐在她身侧,“说了两句,且等她自己想清楚吧,要走要留都看她自己的想法,你也别多嘴。”
“你放心,我嘴严实得很,谁来都别想套话。”既知道她心里有打算,洪青黛自然也不在这上面多思,转而笑道:“说个有趣的事,前两日有人来我们医馆请大夫上门看诊,你猜是哪家?”
“谁家?”
“喏。”洪青黛朝着一边努了努嘴,笑道:“何举人家,说是他们太太近来担心大姑娘,心病成疾,怕是有些不好。我叔叔听了紧赶慢赶的过去,谁知道一上手发现居然是肝火旺,一肚子火气都没发出来,积在心里可不是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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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罢了,吃两剂败火的药也就是了,谁知道何举人像没听见似的,当场就说罗太太身子骨不好,顾不上家中的事,让她儿媳妇掌了事,还说罗太太日后就在家中静养,谁也不得打扰,且临近佛诞日①,让罗太太仔细抄上百遍佛经为儿孙祈福。”她越说就笑得越发灿烂,整个歪倒靠在祝春时身上,“我叔叔一头雾水的回来,说起来还觉得何家奇怪,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
祝春时也跟着笑了两声。
洪青黛用肩撞了撞她,“我可听说,罗太太前两日晕倒在县衙后边了,还是县令夫人派了人把她抬回家去的。”
祝春时嗯声,“我心地善良助人为乐,随手帮了一把而已。”
“你少打马虎眼,她是不是去你那里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没给她面子反击回去了,所以她气倒了?”洪青黛随口猜测道,但一转念想起祝春时的性子,又摇了摇头,“不对,你不像是那种直接甩脸子的,是她做了什么错事在先,你生气了所以才这么对她?”
她说着就嘶了声,“咱们书院的事情不会就是她搞出来的吧?”
祝春时也没瞒她,淡声道:“是她,但也不只是她,何举人手也不干净。”
洪青黛不理解:“她是有什么问题吗,莫不是真有什么大病我叔叔没诊出来?我们好好的书院招她惹她了,要她费尽心思的传谣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