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祝春时也有些无奈,“我们书院自然是没惹她,但我却和她有些瓜葛,她大姑娘何兰芳原本是万家大奶奶,结果万家被知远给抄了大半,万玉轩至今还被关着呢;她丈夫是沧柳书院的夫子,沧柳书院之前在县城一家独大,知远来了后又重启了县学。你说何家能不把我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知远那边他挑不出问题来,只好拿我来做筏子。”
洪青黛恍然大悟,当即呸了声:“不中用的东西,一家子都是黑心肝的,万家的事说破天了也和你们没关系,那县学原本就是有的,只是重开而已,碍着他民间开办的书院什么事?上赶着来找打,竟是些没脸没皮的,我看关她在家中好吃好喝的养着还便宜她了。”
祝春时见她如此义愤填膺,忍俊不禁的同时心中也有暖意,来到远安后虽然遭遇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也见证了人心的变化多端,但好歹还能遇上洪青黛这个朋友,也算是万幸了。
“不急,这不是刚开始吗?”祝春时安抚道:“她的荣辱皆系在何举人身上,而何举人也不是干净的。不过是刚过完年,又有县试府试在即,都腾不开手来,等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
洪青黛一想也是,她虽然和那位县太爷不熟,但这半年下来也知道他们夫妻感情是极好的,没道理妻子受了委屈,他做人丈夫的没个反应说法。这一想,她也就安心下来,重新拾起医书,一面巩固里面的内容一面和祝春时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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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佛诞日:四月初八,也可以叫浴佛节。
撷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