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抱了同归于尽之心,我不敢辜负兄长,我绝不会离开祁川城,你将我扔出去,我就自刎在城下,你不跟我走,我愿意先一步去兄长面前等你。”
他们之间总是心意相通,谢毓晚这是要提前让他不要选择这样扔下她。
谢毓晚知晓他心中在动摇,便不愿让他继续伤神,从腰间取下一支短笛在他眼前晃了晃,“龙骨笛,我在云城闲逛的时候,在一个酒馆客人手上买的。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这个,送你,贺你生辰。”
生辰,以前有父母庇护的时候他总想着,如今时过境迁,也唯有眼前这个女子还记得了。
“你得请我吃顿好的,那人狮子大开口,花了我十两呢,都是我行医一笔笔挣的。”,他给她金银够买几车,可她就是还要他还一顿席宴。
他摩挲着手里的短笛,他明白这是真心也是引诱,让他心软的计谋,可他太久没得到了,不忍也不敢戳破。
他以前最是喜欢收集这些风雅玩物,他细细摸着,像是又回到了以前,那时他躲到云城,她惯爱助人,也就惯惹祸,给她兜了不少底,可他说过的东西她又都记得,偶尔得了一物就来他面前献殷勤,实则呢,他自己花钱买东西还搭她一顿饭。
那时他们背后都有可依靠之人,出生富贵,不知人间疾苦,现在却物是人非、千疮百孔,恍如隔世之梦。
袁贺秋在走神,谢毓晚却已经闻到了院里飘过来的糊味,一拍脑袋跑了出去。
刚回他身边时那个郁郁寡欢的女子似乎从她身上被抽离,她还是像谢祁面前的那个小妹,起码是要让他那样觉得;他明明笑着,却始终泛着一丝苦涩。
院外的丫头还在碎碎念着她煎糊的药,明明吵闹,他却觉得心安,应该能做个好梦,待这一梦醒来,一切是该有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