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等你多时了。” 赵怀朗意有所指地开口,看向江浔的时候,眸色渐深。 此局牵涉甚广,事关沈陆两家满门性命,想来给他致命一击的重任,只能是落在江浔身上。 若是方才瞧见江浔到来,他或许还有些慌乱,可如今...... 斯局成败,咸在帝心翻覆之间。 应势而变,他倒希望江浔的手段更激烈些,好让他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敢,王爷请——” 江浔朝前伸了伸手,微垂着眼帘,瞧不出半分神色。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御书房。 江浔跪下行礼之时,赵怀朗已避重就轻解释了一番,说是赵元穆年幼,闹着要见他。 盛帝怎会不知,这不过是托词罢了。 只他此刻早已无心揪着这些小事不放,目光在殿中诸人身上来回游走了一遍,也在梳理今日之事。 他虽是帝王,到底未能事事洞明于心,也无法做到全然手眼通天,尤其底下这些......都是成精的人物。 今日,究竟是谁在设局,又是谁入了局? 盛帝目光流转一圈,最后还是落定在了江浔身上。 “修直,你可知朕召你所为何事?” 江浔跪直了,恭声应道:“回圣上,臣进宫之前,已听闻御林军围了沈陆两府,想来圣上是为此召见微臣。” 盛帝一挥手,福顺急忙将早已拾起的书信又送到了江浔面前。 “如今沈征胜已是你的老丈人了,既如此,你也无法置身事外,瞧瞧吧。” 江浔闻言探手取过书信。 他神色沉静如水,在此刻压迫力十足的御书房中,顶着盛帝威严如实质的目光,他却仍能不慌不忙地将手中书信一封封阅过。 殿中一下子没了声响,诸人的目光悉数落在了他身上。 这一刻,连赵怀朗都不得不承认,江浔与旁人确实是不同的。 即便是他,在父皇的注视下,也无法全然专注至此。 可江浔却似乎底气十足,这么多年来,连父皇都习惯并接受了他的一言一行,此刻竟也不曾催促半分。 也因着他总是一副从容淡然的模样,旁人便无法轻易猜透他心中所思所想,更无从探知,他下一步将会如何行事。 只是隐隐感觉,他的每一步布局,必定会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掀起惊涛骇浪。 思及此,赵怀朗也不由紧了心神,等着看江浔究竟要如何为沈陆脱罪,将一切都顺理成章推到他身上。 这时候,江浔终于放下了手中书信。 福顺公公上前来接,顺势将信的来处与方才殿中光景简略说了一遍。 江浔闻言冲盛帝伏跪而下,扬声道:“圣上,两位将军是清白的。” 赵怀朗闻言,心中暗道:来了! 他上前一步,义正言辞道:“本王知晓江大人与夫人新婚燕尔,二人情深意笃。” “但国有国法,朝有朝规,即便此事牵涉至亲之人,亦不可仅凭臆断,贸然定论。” “故而,还请江大人务必拿出确凿证据,以证所言不虚,如此方能令人信服。” 盛帝方才因着赵怀朗的暂离,也平静了心绪,这会儿眸中透着深意,淡声道: “修直说得如此笃定,可见是瑞王冤枉了两位将军?” 江浔直起腰来,正色道:“是。” 众人闻言皆微微色变,还未及反应,又见江浔忽然摇了头,补了句:“也不是。” 这一下,倒叫众人摸不着头脑了。 盛帝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瞥了赵怀朗一眼,问的却是江浔,“这是何意?” 江浔如实道:“回圣上,王爷此举虽累及两位将军,然实非蓄意为之。” “王爷今日携书信呈于御前,其初衷乃是为了江山社稷,亦皆因心系圣上,此心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