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实出于一片忠忱。” “若说有失,只在于未曾小心求证辨别,误信了顾惜枝之言,遭其蒙蔽利用,这才令沈家遭逢此劫,又致陆家受此无妄之灾。” “适才福顺公公曾言,圣上已遣人缉拿顾惜枝前来御前对质,然以臣之愚见,顾惜枝此刻恐已遁迹潜逃,踪迹难觅。” “至于王爷要的证据......” 江浔扭头看了眼面上隐有错愕的赵怀朗,继续道:“圣上,实不相瞒,同一笔迹之书信,微臣于今日已然提前目睹。” “呈信者并非他人,正是陆将军之子陆云铮!” “入宫之前,因听闻沈陆两家被围之事,臣心中料想此事或与书信有关,便让陆云铮与臣一同前来。” “此刻,他该已在宫外候旨,还请圣上宣召他入宫,诸多疑团,当水落石出。” 骤然听到陆云铮的名字,陆永渚似乎难掩错愕,一下子抬起头来。 赵怀朗却万万没想到,江浔一开口竟先是为他开脱。 如此一来,他方才所料又出了偏差。 可他们千辛万苦布局,难道只是为了定他一个轻信虚言,失于明辨之罪? 局势脱离控制,走向未知,明明方才已然抱了两败俱伤决心的赵怀朗,此刻却隐约慌了神。 盛帝不知为何,陡然阴沉了面色,冷声道:“宣!” 江浔依旧跪着,眉眼微垂,无波无澜。 前世,区区数封书信,就令沈家满门蒙冤。 他和岁岁为查清此案倾尽全力,却依旧如蚍蜉撼树,到最后都未能护住沈家满门性命。 今生再思量,所谓通敌叛国案,不过是两位王爷博弈倾轧的手段,为的就是那个储君之位。 而归根结底,能定夺这一切的,是圣上。 圣上为了甄选储君,可以将战功赫赫却因伤失了上阵之能的沈将军决然舍弃。 古语有云:“君待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可圣上却全然不顾臣子死活,罔顾道义,轻贱人命,瑞王爷今日所为,亦是如此。 待想通这一切后,他便始终铭记: 在这场波谲云诡的朝堂争斗中,他们最大的对手从来不是手段阴狠的襄王,也不是野心勃勃的瑞王。 而是那端坐于龙椅之上、看似威严公正,实则多思多疑、掌控一切生杀予夺大权的皇帝! 这局棋实在险难重重,举步维艰。 可却有那么多“棋子”,命若飘萍,却怀浩渺丹心,抱必死之志,于棋盘中硬生生铺就了一条血路。 他与岁岁不敢懈怠,不敢踏错,算计至今,只为破了这棋局之樊篱,将这条血路延至那君臣相得、百姓乐业、天下咸宁之境。 如此,方不负重生之幸,穿越之天命,亦无愧于心志之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