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凶,与平日里惹急眼时完全不同,顾怜因着这两句话而莫名在心头往上冒起一丝难受,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顺着哄他:“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你不记得也很正常啊,没事——”
“那不一样,”白苍打断她的话,“我是剑灵不是你们人族,只要我想,那我不会忘记任何事情。”
但他居然会对两次见过刻不求半点印象也没有。
——不对,倘若是见过而己也就罢了,偏生刻不求所言的,是他甚至冲上前去抢了他的荷包。
顾怜张了张口,却被刻不求捉住了手指。
白苍活了几百年,对自己比谁都清楚。
顾怜于是不说话了,回视白苍。
白苍自那两句话过后就没有再吭声,他盯着顾怜,眼底难掩的有几分茫然。
忽然之间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那茫然之色更甚,甚至还有一丝的惊怒,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身形化作白雾散开了。
他离开得快,顾怜却是瞧见了他红了一瞬的眼眶。
白苍消失后,屋里静了半晌。
顾怜愣愣地看向刻不求:“他想明白了什么?”
刻不求抓着她的手,顺着往上握住手腕,将人往自己这边拉过来,近了之后便不轻不重地掐着她的手指指节:“应该是诉桑给他的记忆落下了封印。”
顾怜下意识追问:“为什么?”
刻不求答:“我不知。”
“……”
“若问缘由,那着实是有太多猜测,我们并非是局中人无法确切得知,”刻不求瞧出她神色当中染着点难过,温声说,“据我所知,白苍剑是诉桑造寻遍山川珍材以阴阳煞石与至相玄铁所铸造,在剑入炉时她取出了自己的一截剑骨置于其中,以天灵剑意与那万般难寻的珍材让白苍剑在出炉的那一刻便凝化出了剑灵。此后两百余年,皆是诉桑伴着他,从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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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来诉桑祭山散魂而亡,白苍又怎么能够不难过。
——所以诉桑在白苍知情或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落下了一道记忆封印封去了些许记忆,直到方才的那个话题被挑起,他才幡然醒悟。
难怪白苍会如此惊怒难过,甚至在最后红了眼眶。
顾怜被刻不求抓住的手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指尖,她忽然想起来,白苍剑身上是有许多细若蚊足的咒语印记的。
“剑骨……”
顾怜低声问:“剑骨是如何来的?”
他们说剑骨天生,但是她的身上又是从哪里来的还需要与骨血不断融合的剑骨?
“有两种说法。其一便是天赐机缘的天生剑骨,只是数百年来没见过几位,”刻不求拂开压住他袖子的青玉摇,站起身来跟顾怜换了个位置让她坐下了,“其二是古书上的记载:‘剑者,未入道而先成其意者,化其骨,附生骨血、汇天地灵气’,你在徽阳城时,便是如此。”
顾怜仰脸看他。
刻不求难得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茫然。
是因为她的剑是白苍,也是因为她的剑骨。
她的茫然情绪正如那次知道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时,来的突然又汹涌。
刻不求低下头来去吻她的眼睛,轻声哄:“回头就把白苍抓出来打一顿。”
往常顾怜的情绪都深埋心底,这次白苍难受,连带着她的心理防线也随之降低了。
顾怜闭上眼睛,没吭声。
小师妹身娇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