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托。
他是因为师姐嫁人,伤心绝望,才离开了杂技团,而且当年他拜师时在师父面前发过誓:永不参赌!
“大流马”立下规矩:谁要敢用我教的手法去赌博,我摘下他脑袋!
都知道赌博的危害,赌徒没救,一旦沾染,整个人就废了!
现在,他不但成了赌徒,还成了赌场大掌柜,曹县十五家赌档,背后的真正老板,就是潘召。
黑道白道,从来不分家,没有什么单纯的黑道,黑道背后都是白道。
潘召将十五家赌档都交由陈三爷打理,让陈三爷使出所有手法,乃至做局下套,保证日进斗金,将所有进入赌档的赌徒,杀个片甲不留。
赌徒这种东西,具备三个特征:
其一,好吃懒做,梦想一夜暴富。
其二,自认为很聪明,看谁都是傻屌。
其三,脑袋里缺根筋,不计后果。
这个物种应该是大脑前额叶出了问题,就像抽鸦片,控制不住自己。
潘召便指使陈三,疯狂收割这群人。
赌徒不值得可怜,早死早托生,可赌徒的家人是无辜的,也受连累。
赌徒输急了眼,把家里的老宅都押上了,大冬天八十岁的老母亲被赶出宅子,住进了牛棚。
还有的赌徒,更没有人性,把自己媳妇押上了,替媳妇签了卖身契,最终媳妇抵押给赌坊,任人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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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把孩子卖了。
到了这一刻,赌徒就不能称之为人了,而是鬼。
陈三爷手上沾满了鲜血,每晚都做噩梦。
自己的母亲如果在天有灵,会怎么看待自己?
一手把自己带大的师姐,又会怎么看待自己?
师父如果地下有知,又会怎么看待自己?
师父大流马已经去世了,他是从旧报纸上看到的消息,他想回“大流杂技团”祭奠,可他没脸回去。
人生做错一次选择,就会万劫不复。
这些年,他也想明白了,他对师姐的爱,不是男欢女爱,而是一种亲情。
他从小丧母,跟着师姐长大,师姐就是他的第二个母亲。
他生病发烧,师姐会守在床头,给他喂药。
他做梦梦到母亲,梦中哭醒,师姐会紧紧把他搂在怀里,安慰他不要怕。
他练功摔倒,磕破了脚踝,师姐亲自为他敷药,还给他炖鸡汤,让他调养。
他已经把马文妹当作娘亲了。
所以,师姐出嫁,他相当于第二次失去母爱。
他崩溃了,决然离开了杂技团。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现在,骑虎难下,跑又跑不掉,潘召眼线众多,不跑吧,天天作恶,生不如死。
一天晚上,半坛老酒下肚后,他的匪性又流露出来了:干脆,干掉潘召,将曹县十五家赌档连根拔起!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
当年在杂技团时,大流马就曾对马文妹说过:陈三儿这小子,特有主心骨,将来不是狗熊,就是枭雄!
胆量有了,计谋呢?
趁潘召不注意,一刀捅死他?
这不叫计谋,这叫傻缺,捅死潘召,你也不跑不了。
思来想去,有了:离间计!
民间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