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鎏”,就是老千,与之相对应的叫“青鹤”,也就是普通赌徒,傻狍子。
老千,就是专门收割“青鹤”的。
没人知道陈三爷的来历,他隐藏了身份,只知道他在曹县赌场,一战成名。
当初他从“大流杂技团”跑出来,在江湖上晃荡了几年,一事无成,后来一个偶然的契机,他剑走偏锋,进入赌场。
本来他是去凑热闹的,他有一个好兄弟,叫铁良,铁良去赌,他陪着。
铁良以前是街头小偷,也是没爹没妈的孩子,有一次行窃被人捉住,差点被揍死,陈三爷把他救了,从此他认陈三爷当大哥,成了跟屁虫。
铁良有个坏毛病,爱赌钱,有一次兴高采烈地对陈三爷说:“大哥,有个赌档,开出了一赔三的赔率,我想去试试!”
陈三爷说:“十赌九诈,都是骗局,还是别去了。”
铁良笑道:“就试一把,没准能发财!”
两人进了赌档,当地流行“推牌九”,32张骨牌,黑驴蹄子打磨而成。
刚坐在赌桌上,陈三爷就发现庄家“出千”,在偷偷换牌。
陈三爷是顶级魔术师出身,大流马的亲传弟子,这种手法瞒不过他的法眼。
他将计就计,袖里乾坤、偷梁换柱,很快配出一副“天地通杀”,对方想在“文子”上做手脚,又被陈三爷釜底抽薪,一副“至尊宝”横空出世,大杀八方!
庄家输得脸都绿了。
傍晚,陈三爷和铁良拿着上百块大洋,乐呵呵地走出了赌场。
刚走到胡同拐角处,就被人家用麻袋罩住头,从上到下套起来,然后被扛入一个破败的院子。
紧接着就是一通暴揍,七八个人围着他俩拳打脚踢,他俩都被打迷糊了。
等对方把他俩从麻袋里拎出来,两人已鼻青脸肿、鲜血直流。
陈三爷睁开被鲜血遮盖的眼睛,看见面前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在晃动,仔细一看,是个秃子。
秃子冷冷一笑:“小崽子,抖精神,哈?竟然敢在爷爷的地盘出千,今天我就弄死你俩!”
说完,对手下兄弟一挥手:“支上大锅,把这两个龟孙活炖了!”
很快,一口八饮大锅架起来,底下堆起柴火,浓浓火焰,热水沸腾。
陈三爷和铁良吓得两股战战:活炖了,这得多疼啊?
突然,院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一群头戴大盖帽、身穿警服的人走进来,为首的是个胖子,又矮又胖又黑,圆咕隆咚,一脸的麻子坑坑洼洼,整个人就像一坨风干的大便。
秃子赶忙跑过去,笑着说:“大哥,您怎么来了?这点小活,不劳您操心!”
胖子呵呵一笑,目视陈三爷:“我听说这小子手法不错,把咱们赌场里的兄弟玩得团团转?”
秃子咬牙切齿:“就是这个龟孙!我这就把他炖了!”
“不!”胖子一摆手,“人才难得,留下来,化干戈为玉帛!”
秃子一愣:“大哥?这小子留不得……”
胖子一瞪眼:“嗯?”
“是!”秃子赶忙给陈三爷和铁良松绑。
这秃子,名叫七和尚,曹县有名的绑匪;这胖子,叫潘召,曹县警察局长。
从此陈三爷就上了贼船了,被潘召死死控制,成了潘召的摇钱树。
当晚,翠云楼大摆筵席,潘召亲自设宴为陈三爷压惊:“来,陈三兄弟,不打不相识,干了这杯酒,同在江湖走!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七和尚也举着酒杯笑道:“跟着大哥有肉吃,陈三兄弟,你就偷着乐吧!”
陈三爷极度郁闷,他从来没想赌博,更没想加入黑道,“做个好人”,一直是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