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分配。本队那个会计算呢?
“艾书”,幺叔说,“只有他会算,不过也应给点报酬”。队长说“要得,给1斤”。“给3斤。”当他去运粮30斤的报酬”,在场人也附和着幺叔,说应该。队长表态:“众人磨子众人抬,要得。”
其实,这个队里还有一个人会算,这个人就是幺叔,艾书的算盘就是他教的。
艾书接收了任务,为了第二天计算方便,众人也好自算,当天晚上一家人轮流火把照亮,艾书用算盘把基本公式计算出来,编成口诀写在白纸上。艾家寨分粮即快又准确,周围生产队都派人来找艾书抄此公式。
蘑菇,这里普遍称“菌子”。野生菌子以前许多人都采来煮吃,识别有毒无毒的方法就是在菌汤锅里放几枚生大蒜,煮后大蒜变黑色、红色、蓝色就是有毒的,白色才是无毒的。一月前,公社卫生院的谢医生采得一些野生菌子,煮食以前还准备好了解毒药。食下菌子后,解药未来得及服下,人就倒下呜呼了!这个事件对人们震动很大。艾书在山上常看见一些大朵又鲜艳的菌子,手痒痒的,但一想即可怕,还是忍饥舍物了。食肉,艾书除了两次分别吃到一小条鼠腿肉外,猪肉是上年春节,生产队养猪场杀3头猪,210多斤肉,每个人口1斤。现在只是记得很香,肉样都快忘记了。门口有河,他虽住在河边,由于几次大同学强制他下水吃过亏,所以不识水性,不会下河抓鱼。
油,不说猪油,连菜籽油也是八个月没有吃过了。
艾书嘴馋极了!
艾书随老四叔、大五哥等一行多人到背后大坡上去想捉些野兔。到了密林里,一只大野猪出现了,大家很兴奋,大五哥用火枪一弹射出去,打中了野猪肚子,野猪倒在地上,艾书走近野猪身边,野猪突然跃起,一口咬住艾书手臂,挣脱不得,一声大喊:“救命”。妈妈急呼:“儿,怎么了!”艾书一模手臂是在的,还在床上睡起的。
艾书一个多月来,常常在睡梦中惊醒,母亲隔三差五都在提着锄头敲着门坎给他叫魂,但不凑效。
艾父想到了是不是艾书拜寄姨妈,应拴三根红绳。已栓了两根,尚差一根。腊月间就说去了。但没有口粮带。这次趁有口粮,去把愿了了。
姨妈家在树前区大老林旁,两家距离30多里。父亲柱着拐杖,艾书提着两天的口粮,冒着毛毛细雨,踩着泥泞山路,差不多一整天才到姨妈家。姨妈姨夫一家喜出望外,特别热情;留住三天才让走,说:“带什么口粮!带回去给艾书多吃点,他太瘦了”。推不脱,艾书接过口袋,感觉比来时重得多。
一个民校教师的奋斗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