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母所逼,但却不忍让父母为他的未来忧心,与她也算是同病相怜。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后,司琪握着茶杯,微微抬头打量着客厅,黑色系的装修风格虽然看起来简单扼要,大气明了,但也显的极为冷清、疏离、毫无人气,吊顶上的几何造型也让整个空间更加生硬和空旷,浓郁的黑色和遮挡严实的窗帘,让整个客厅都显的有些压抑和沉重,看起来简直像是监狱。
她的目光落在那幅巨大的寒江垂钓图上,久久都没有转开社线。
时靖见她半天都没有再喝茶,终于鼓勇气看了她一眼,目光也随着她投向那幅画。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司琪低低吟颂了一遍,笑说:“柳宗元的诗。”
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一首诗,豆蔻年华的少女,大概都有种少年不识愁滋味,但又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阶段,她十四五岁的时候,爱看红楼西厢,同样也喜欢这种描述孤独、寂寥的诗词,总沉溺在那些古人描绘的世界里不可自拔,觉得自己好像是世间的独一份,渴望着长大后能像诗人一样自由和孤傲。
长大后,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让她明白了自己曾经的天真和愚昧。
时靖看着那幅画,表情一瞬间也有些柔和,顿了顿,才说:“这是几年前在拍卖会上拍到的,当时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司琪一怔:“你还参加过拍卖会?”
时靖被她眼睛一盯、脱口一问,忙尴尬的捏着茶杯,眼神飘了半天,才低声说:“莫闻澜帮我拍的。”
司琪看着他眼神飘乎、正襟危坐的样子,不仅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好歹大家也算是合作愉快的伙伴,至于紧张成这样么?
想到他们没见面前,莫闻清和莫闻澜反复跟她沟通合作细节时的谨慎和缜密,她又有些不可言说的复杂。
看来不管对自己,还是对他,速战速决,才是对彼此最好的。
爸妈总不至于在他们领了证之后,还四双眼睛都盯着他们的婚后生活吧?
刚才在脑子里晃悠的那个念头再度侵占了她的思维和大脑。
她默了会儿,把这个念头又在脑海转了好几遍,终于下定了决心,于是开口:“不知道你对登记结婚有想法吗?”
“嗯?”时靖正在续茶的手一抖,水就被万有引力吸向了另一边,倒茶的人手忙脚乱的把茶壶放在一边,抬头直直盯着司琪,见她脸上淡淡的,也不太能看出什么来,心里好像平空被挖出了个大坑,只能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说什...什么...”
司琪说:“我们的协议里有彼此觉得对方可以长期合作,就能登记结婚,也好让彼此的父母彻底放心,等对方找到相伴一生的伴侣后,再无条件去办理离婚手续,所以我想问你对登记结婚有想法吗?”
时靖依旧在愣神,一幅神魂出窍的茫然,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可耳朵好像又没有欺骗他,他刚才明明听她提到了结婚。
她竟然提到了结婚?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为了掩饰,他只得赶紧端起茶杯,紧紧握在掌心。
司琪见他一脸茫然,也不由苦笑:“我妈这个人是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的,上次她已经拐弯磨角的催过你了,大概不看见那个红本本,她也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在想,如果你不排斥介意跟一个合作伙伴领证,变成法律意义上的合法夫妻的话,不如我们抽个时间去领证吧!只是领了证,以后你的履历上就会写着已婚,可能将来会给你...”
“那你介意吗?”时靖好像突地反应过来了,“一旦领了证,你将来如果再婚的话,就会变成二婚。”
司琪不以为意的笑说:“我都已经未婚生子了,一婚二婚对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