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排列还算规整,道路两旁色彩斑斓而又郁郁葱葱。
疗养院就在大路尽头。
北岛疗养院建成的时间算不上长,距今不过几年而已,可现在已经一派荒凉,电子伸缩门上led灯还是亮的,显示着时间和日期,门卫室里没有人,院子里设施齐全,除了各种健身器材和游泳池,院子东南角还有个温室,里面种了些稀有花种。
只是这一切如今都已经落满灰尘。
疗养院比想象中大,梁珺在院子里转一圈,已经到中午。
她又累又饿,进疗养院大厅之后找到椅子,上面也是一层土,她用纸擦掉坐下,然后摸出压缩饼干和水来,见白诚还矗在门口,她冲他挥挥手中的饼干,“你要不要?”
白诚摇摇头,坐到了另一边的长椅上,从自己包里拿出东西来吃。
白诚戒备心很强,梁珺觉得兴味索然,一边吃一边四下打量,最后视线顿在一处。
大厅里供人休息的长椅放了四个,她视线落在后排那个上面,歪着脑袋看了看,吃完饼干后她起身走过去,指尖在椅子上摸了一把。
然后她低头细看过确认了,后面这两张长椅,都是干净的。
她抬眸时正好对上白诚目光,她嘴唇动了下,最后却没说话,反倒是白诚起身过来看了一眼,然后说“这里有人。”
椅子旁边的地上还有几个碾灭的烟头,白诚蹲下去拿起看了看。
梁珺视线正往旁边扫,听白诚嘴里吐出个烟名。
“七星……”
她愣住了,心口一下子像是被人抓紧。
在若羌的小旅店里,供应的香烟很有限,那男人当时是凑合着随便拿了一包,里面有一支,现在就装在她包中的烟盒里,她小心珍藏,但其实心里很清楚,那男人好的不是这一种。
他之前自己带的烟是七星,比她抽的烟要烈,后劲十足。
跟他这个人一样。
她不敢放任自己再想下去,只是心中隐约有不太好的预感。
这世界是很大,但围绕泉之眼那三颗种子追溯下去,关键人物却只有这几个,就算他真的查到这里,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
白诚已经将枪拿在手里,整个人状态都警惕起来,梁珺瞥见,有心制止,“你这么早就把枪拿出来不合适吧?万一就是普通人呢,你不也说了值班楼有人失踪么,说不定失踪的人在这里,你这样子,谁见着你都得跑。”
白诚皱眉没说话。
梁珺说不通他,转身走,“那你离我远点儿,可注意着别让手里的枪走火!”
两人又在疗养院转大半天,一路下来,梁珺觉得白诚这个人很难打交道,别说套话了,就连随便问句话都要费老大力气,她便也懒得和他多说,自顾自寻找线索。
疗养院的档案室有建院至今的所有档案,她午后三点多走不动开始便坐在档案室翻阅。
疗养院院长名叫霍安,这个人一生经历极为曲折,年轻时候因为家境好,自己事业有成,也开了自己的公司,并和公司里的员工尤欢情投意合,最后结婚,但霍安年轻轻的却得了绝症,淋巴癌并发肾衰竭,为了治病,霍安荡尽家产,然而医生无力回天,霍安重病之际只能另寻他法。
至于后来霍安离奇地病愈这事儿,说法也有好几种,有人说是遇到个医术高明的老中医用了偏方,也有人说是用了什么巫术之类的……
总之,霍安的病很神奇的痊愈了,就连医生都说是奇迹。
之后过了没多久,他的妻子尤欢却病了,起初说是心理病,后来病情加重,霍安当时为尤欢建立了北岛疗养院,并从国外请医生来给她看病,检查做了很多,全都查不出具体的病因病机。
档案室至今还留着尤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