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历,梁珺翻看了好一阵。
病历上记载,尤欢曾自己对医生描述,她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东西,像蛇一样在她的血管和内脏里游走,医生让她做了很多影像检查,最后判定她是癔症,但接下来的心理介入治疗和药物治疗结果非但不理想,还令她出现类似于狂躁症的症状。
再后来是生理变化,嗜食生肉,有一回尤欢身旁有个病人伤了手指,她竟被血腥味吸引,当众舔了那个病人的手指,还险些将人家的手指咬下来。
因为这件事,霍安在送她入院之后第一次来疗养院看了她。
病历将这一点也记录下来,主要是为了考证亲人的关心对她的心理治疗有没有帮助,但结果是令人遗憾的,霍安在次日离开,尤欢的精神状况却进一步恶化了,她开始消极抵抗治疗,用各种方法逃避吃药,并拒绝和医生有任何沟通,到最后医生们只能用镇静剂来对付她。
这份病历当然没能记载到治愈,最后戛然而止,梁珺最后看了看病历上带的照片。
照片中女人的这张脸她不是第一次见,她还记得在南贾村赵成家的那个小屋子里,韩立将照片递给他,告诉她这个人的状况现在比韩知夏还糟糕。
柳玉言,韩知夏,尤欢——她在心里念过一遍,如果如同梁逸生手记记载,只有三颗种子流落在南贾村以外,那这三个人就是那三个契子了。
梁珺又翻了翻疗养院最初失踪那几个病人的病历,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看。
白诚在周围晃来晃去,她也不能将自己对于尤欢的探究表露的过于明显,待她起身已经是五点多,白诚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她挪几步,到档案室的电脑跟前,看也不看白诚答“今晚就不回去了吧,我是想拍点儿东西放网站上做爆点的,还没拍到,怎么能走?你要是想走,你自己去,现在应该还来得及叫船。”
白诚面色明显不好看,“我去洗手间。”
梁珺没理,她检查了一下电脑,发现电脑最近也有被使用过的迹象,而且就在今天早上。
也就是说,她和白诚在院子里搜索的时候,这件档案室就有人正在看疗养院的资料。
她眯了眯眼,移动鼠标正想确定一下那个人都看了哪些资料,忽然听见楼道里“砰”一声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