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年留下周松勇住了六天,兄弟两个常切磋武艺,和周家祖传武艺不同的是,如今的周松年,更擅长武当剑法,极少练习长兵器,吸取了南山道长的剑法之长。
和周松年下棋的南山道长正在评说彼此的棋路,只见一个道童进来禀道“禀道长愧水师父,外面来了三个女子,一个道姑,两个年轻姑娘,说要找道长和愧水师父。”
南山道长听了也不抬头道“让她们进来吧,备好热茶。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们一定是从南边来的。”
那道童忙道“回道长,这个徒儿没有问,但有一个姑娘说是周逸师兄的妹妹。”
周松年听了一震,忙抬头问道“周逸的妹妹?”
那道童点头道“是,一个道姑,四十岁多岁,只有一个胳膊。两个姑娘,都穿着素服,十五六岁的样子。她们是骑马来的,还带了好多东西。”
南山道长见周松年在发呆,微笑道“愧水,你还是沉不住气啊。等着吧,一会她们自然来了。”
道童飞快跑出去,见李蓉三人牵着马站在前面的大院子里,四下张望,于是跑上前道“你们随我来。”
道童引着三人牵马走向侧门,来到一个后院,李蓉见这里的近围墙,那边有一个大茅棚,已经有两匹马拴在那里吃草料,旁边是一大堆马料。
李蓉手指三匹马上的东西道“小师父,这些东西是送给你们的,你看搬到那里?”
那个道童忙道“你们稍等。”很快跑进东侧的一小门,只听里面几声喊叫,很快有四个年轻道士随了那个道童出来。
李蓉让那几个道士将东西搬下,然后拴好马,和桃花带了包袱,跟着道童穿过两个小院子,很快又来到一个很宽大的后院,见一个须发全白的老道,还有一个四十上下的道士,正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往这边张望。
道童于是对李索道“这位女师父,那两个就是姑娘要找的南山道长和我们的愧水师父。“
李蓉自然知道愧水师父,就是自己的父亲周松年,于是扶着李索快步前行。
周松年见了是那人进院子,很快迎上前,看清楚断臂的道姑,竟然是李雯的堂姐李索,不由惊讶地问道“你是索姐?”
李索点头道“是,松年,是我,你还记得我?你看看这是谁?”
周松年顺着李索的目光看着她身边背着大包袱的李蓉和桃花,很快将目光停在李蓉身上,但见她身穿素服,头上扎着白绢,长得清瘦极美,不由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蓉儿?”
李蓉也看着周松年高高的个子,清瘦的身材,一身道服,头上长发,已经有不少白发,额上已经有岁月刻下的痕迹。这个父亲,今年应当三十六岁,但是现在看上去早已经超过四十岁。只是那端庄的五官,挺拔的身材,尤其那双深邃的眼睛,依旧可以看到他年轻时的风华。
刚才李蓉在路上,一直想着,一旦见到日思夜想的父亲,一定会激动万分,会上前又哭又笑,会大喊几声“爹”,可是现在这个人突然就在眼前,李蓉只是静静地看着,泪水顺流而下,一句招呼的话也说不出来,连周松年的问话也好像没有听见。
“阿蓉,父亲叫你呢。”
桃花的话提醒了李蓉,李蓉这才回神过来,忙上前给周松年行礼道“蓉儿见过父亲。”
周松年听了也泪水盈眶,忙扶住李蓉道“你真是蓉儿?快别这样,你们快进来。我带你们去见道长。蓉儿,索姐,请问这位是——”
李蓉忙道“父亲,这是我的义姐桃花。我们三个一起从西南来的,是哥哥叫我们来的。”
周松年疑惑地看着李索,李索只好道“松年,实话告诉你吧,蓉儿的母亲已经走了,葬在西南。我们都见过周逸,我准备去小南山度过我的余生,蓉儿和桃花要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