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愤恨,狠狠扫过赵琰身后的文德殿,“死。”
“……”
云树临走前不情愿的添了句:“晚些我会着人找你。”依然语气凶狠,但谁都听出来她的意思。
还未好好消化云树的话,赵琰不无震惊的看到云树牵着宋均,熟门熟路往御药房方向去,瞬间“明白”了云树这趟偷袭为何这般“顺利”了!立时满含怒火的瞪卓渊。
卓渊是真的冤!有冤无处诉!就在这时,云树停下脚步,转身向满身血迹的卓渊道:“这次,跟我走吗?”
卓渊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顾不上回答云树的话,跪到血地上,满眼急切的向他的皇帝陛下解释道:“圣上,不是,臣没有……”
云树了然,轻吐一口气,收回目光,牵着张狂乱舞的宋均抬步走了。
直觉捕捉到云树转身的一瞬,卓渊猛然回头,身子和目光一样扭曲纠结,话也噎在喉中,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一瞬间那么漫长,他仿佛看到当初他跪在地上,求圣上放云树一条生路,再回头,云树只剩一抹灰白的衣角……抉择,两难……
翰勒疆不满意这样的“和谈”,在他的指挥下,真国大军“顺利”入驻皇宫大内——未被厉喝震慑住慌乱奔逃的宫人,多伴随着哀呼亡于刀枪之下。宫巷中哀哭叫喊声声不绝,御药房周围却相对清净,所有的吵嚷都被隔绝在云树的心门之外。
清楚了宋均的病情,云树立在御药房的书案前,执笔准备写药方,不防大滴的墨汁落到了宣纸上,染黑一片。仔细看,她的手在抖,身子也在抖——当年她医不好雨眠,如今能已好修仪吗?脑部的陈年旧伤,她再医坏了怎么办?
身侧的云河看出了云树的自我怀疑与担忧。
“病因清楚了,只是多年沉积的淤阻,不是疑难之症,云爷,您可以的!您一定可以医好他的!您要相信自己的医术!严老太爷也非常肯定您的医术的!”
云树闻言定定心神,咬咬唇,提笔写下:生芪二十钱、粉葛根二十钱、当归六钱、川芎六钱、赤芍六钱、炙草六钱、桃仁六钱、地龙六钱、僵蚕六钱、桂枝六钱、白芷六钱、车前子六钱、麝香十分之三钱(冲)、生姜十片、枣十枚、水与黄酒各半,煎服,五剂。
写完,缓缓呼出一口气,左手按着握笔的右手,僵硬的拳于腰间,似是多动一下,那方子就成错的了。
直到云河唤“云爷?”云树方抬头,向他道:“你看这方子,可,还行?”
云河懂医术,虽远不及云树,这时却成了云树的心理支撑。云河知意的给云树吃了颗定心丸:“严老太爷曾说过,一切不治之症,皆由不善祛瘀所致。您这方子再合适不过了!”
云树多了些信心,“正是如此。你去抓药来煎吧。不,我来,我来抓,你看着煎。”
“是。”
翰勒疆终于整顿完皇城与整个临安城,夜已三更,他握着佩刀,揣着怒气来见云树。
药不好喝,云树万分耐心的哄宋均喝完药,将昏昏欲睡的他安置在小榻上。她不敢再在那张脸上倾注太多的感情,这一天里情绪波动太大,此时疲累的身子似有无法承受之势,左臂强撑着才能抬起来。她草草写了方子,让云河去另煎一份药给她自己。
翰勒疆立在门外,“云帅所求,只此一人?”
云树半垂着眸子,一只手为宋均掖了掖薄被,在榻沿坐下,才抬眸望向暗影里的翰勒疆,缓缓道:“多年征战,马疲、人倦、钱粮空,是时候休养生息了。”
翰勒疆承认云树说的是事实,然而,敌国国君已然在手,云树却要与对方和谈,敢说不是私心作祟?“您更改了与陛下的约定……”
“我会修书解释。”
“我们完全可以拿下赵国的!”翰勒疆满心不甘。
“君王易控,余孽难剿……挟